正月三十
一连几天,外面都下着小雪。
因为小产的缘故,舒妃一直待在合欢殿中,每日喝着太医院送来的补药和皇帝太后赏赐的补身体的东西。
任谁看,都会觉得从舒妃小产以后除了早朝便日日办公都在合欢殿的皇帝对舒妃应该是真爱了。
然而,那躺在床上的人却始终郁郁寡欢,只是偶尔会在面对皇帝时才展露笑颜。
被传唤到御书房的徐芝兰被陆盛春领进了殿里,随后陆盛春退了出去。
空旷的大殿里徐芝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听候那人的发落。
这肮脏的宫中之事,他本不想同这一切有何瓜葛,医者父母心,残害一个无辜的生命本身就是一种罪过。
为此,即便是受到惩罚,徐芝兰也毫无怨言。
他只是有些遗憾,无法看着自己孙子成亲的那一天,无法和自己的发妻携手百年了。
“差事办的不错,怪不得父皇如此看中你。不过,这件事情你可同旁人说起过?”
那人的声音听不出息怒之色,可即便是徐芝兰这样见过了风雨之人也不禁为这样的威力所震慑。
“不敢。微臣从未对旁人提起。”徐芝兰忙说道。
“嗯。”皇帝沉吟了片刻,似乎对这样的回答很满意,然而倏的那眸光突然间变的阴鸷起来,
“那就好,朕也觉得你为皇家辛劳了一辈子,本该安享晚年的,可眼下宫里面正是用人之际,舒妃的身子迟迟不见好转,徐太医,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舒妃娘娘是小产后的身体亏空,微臣已经联合太医院一同开了补气血的方子。只不过……娘娘的身体迟迟不见好,乃是郁结于心所致,心病还需心药医,微臣无能为力。”
徐芝兰的头几乎垂的贴在地上,紧闭着双眼说道。
在死亡面前,每个人都有所畏惧,即便徐芝兰觉得自己应该收到惩罚。
“心病?”皇帝狐疑道,声音很低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怎么会呢?”
怎么会什么?
是怎么会知道这其中的内幕,还是在质疑备受宠爱的那人怎么会有心病。
徐芝兰的额头上瞬间便冒出了层层的冷汗。
这事,天知地知,只有他和皇帝清楚,若是舒妃知晓了那便难保是自己露了口风。
不,还有两个人……死去的如妃和谢明依。
但是如妃近日来几乎同舒妃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