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盛春是什么人,皇帝心里明镜的很。
“朕还是皇子的时候,就知道这个老奴是什么样的人,他是父皇身边的人,自然是以父皇为中心的捧高踩低,有多少人恨他恨的压根痒痒,坏事做了不少,人也没少得罪。可就因为他是父皇的身边人,始终安然无恙。这就是这样一个世道,不是朕一个人能改变得了的。”
“陛下劳心,天下这么大,总是会有顾不到的。”韩夫人附和着说。
皇帝笑了笑,他知道自己说的话是韩夫人听不懂的,因为他不是对身边的这个人说的。
更像是在感慨一些,高处不胜寒,这种孤独对于他是必须要去面对的,亦是无法避免的。
他更像是在自说自话,自我辩解。
至于向谁辩解,韩夫人心里有了大致的猜测,却只是藏在了心里。
有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
“是啊,天下那么大,若是列祖列宗的江山毁在朕的手里,那该怎么办啊。”皇帝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作为一个皇帝的难处,又有谁知道?
大臣们私下里知道的事情,他未必能知道,处处都瞒着他,让他看不到东西,看不到人,看不到真相,他怕终有一天会变成被蒙住了眼睛的人,只是过了火候。
这一刻,韩夫人仿佛看到了帝王真正的无奈,作为帝王的孤独无人可以诉说,然而韩夫人却不敢再说什么,因为她知道,有些话轮不到自己来说。
韩夫人不知道,皇帝的软弱只是他想让别人看到的,还是说他真的在这一刻卸下了所有的防备?
韩夫人不敢赌,但是她可以去询问。
本打算在第二天去询问谢明依的韩夫人没有想到,就在当天夜里,长安城出了一件天大的事情,惊动了整个长安。
谢明依的母亲从行宫里被人救走了。
长安城,到处都是兵勇,早已经安静下来的长安城再一次被唤醒,大街小巷都是排查人的兵勇,挨家挨户的搜查着。
东城门前,沈烈背着谢母一直跑到了东门,看见了东门停着的马车,另一边马车上的阿照看见两个人过来,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向这边移动的火光,
“快上车,要来不及了。”
“可是先生还在城里!”离幽说。
阿照回过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离幽,目光深沉,带着一丝果断,
“来不及了,我只来得及送她们出去,这是我们之前约定好的。”
听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