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合我意,有你同我回去说清楚,料想我父王也不会再逼我了!”
两人在夕阳中痛快击掌,愉快地达成共识,而码头前,被迫来送别的越无咎却深吸口气,站在海风之中,再一次拒绝了枫舟公主要纳他为“驸马”的荒谬说辞——
“我只当这是个玩笑,姻缘不可儿戏,更不可勉强,枫舟公主,我心中只有宣铃一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舍弃我此生唯一认定的妻子,一切止于这场送别,愿你今后在姑墨觅得良婿,白首同心,一世不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越无咎已然拒绝得没有一丝余地,可那枫舟公主竟还是朝他挥挥手,笑得自信满满,毫不退却: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会做那只吃尽草的羊,你拦不住我的,我认定的人,哪怕追到天涯海角,我也绝不会放手!”
姑墨国民风一向如此,热情奔放,远不同于东穆的含蓄克制,更遑论这自小习武,性子豪爽不羁的枫舟公主了。
少女站在船头,明媚俏丽,海风掠过她的衣袂,金色的夕阳下,施宣铃分明看见她肩头白雾缭绕,浮现出一团虚影,赫然竟是一匹赤红如霞,斗志昂扬的骏马!
啧啧,施宣铃难掩惊叹,这哪是什么吃草的小羊羔啊,分明是一匹烈性十足的小红马啊!
“小红马”站在船头,依依不舍地朝着越无咎挥手告别,遥遥喊道:
“小舅舅,我回姑墨了,你等我啊,我很快就会回来找你的,你一定要等我啊!”
船只渐行渐远,越无咎嘴角一抽,露出满脸无语的神情,只觉一切莫名其妙,他稀里糊涂成了钟离笙的挡箭牌,颇有一种“无妄之灾”的感觉。
可一扭头,却正瞧见身旁的施宣铃,她还伸长着脖子,望着海船远去的方向,一脸怅然若失,不知在想些什么。
越无咎心头一紧,只担心是那枫舟公主的话影响了施宣铃,却哪里能猜到,少女不过在羡慕别人的来去自由,无拘无束,不知自己何时也能乘一艘海船,寻找家乡的方向。
当下越无咎有些手足无措,赶紧开口解释道:“宣铃,你,你别胡思乱想,一切不过是场闹剧,如今已经结束了,那枫舟公主说的话,你都不要放在心上,我绝不会去做那姑墨国的驸马,我心里只有……”
“没事的,世子,我不会胡思乱想的。”施宣铃站在夕阳里,回头一笑,一双茶色眼眸清浅明亮,“那枫舟公主会喜欢世子,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越无咎一怔,施宣铃却已经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