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一起,成了奉氏一族一段讳莫如深,不能提起的“耻辱”。
所以在后来的青黎大山中,那些隐姓埋名活到今时今日的奉氏后人,也根本不会知道奉霁月的存在,不会知晓在那一座遥远的云洲岛上,在那方曾经的故国家园里,还生活着一群与他们血脉相连的族人。
裴世溪后来之所以查不到任何关于凤楼的记载,也正是因为此,而凤楼不仅对于他们而言神秘莫测,对于云洲岛来说,凤楼也是数百年来一份最特殊的存在。
这一切,只因东穆开国君主况衡下的一道旨意,也是他向奉霁月许下的一个承诺。
那时奉祈云率族人离去后,奉霁月悲痛欲绝,她不顾一切地找上了况衡,苦苦哀求于他:“放过我哥哥,放过我的族人们,不要对他们下手,阿衡,求你了……给奉氏一族一条生路,好不好?”
她算出离开云洲岛的奉氏一族即将迎来一场灭顶之灾,而有些东西不用占卜观运也能猜到,能下令对奉氏一族围剿追杀,赶尽杀绝的,普天之下除了况衡还有谁能做到呢?
奉霁月也心知肚明,依况衡那杀伐果决的性子,不管是出于何种考量,他都绝不可能放任奉祈云在外“另建家园”,放任奉氏一族这股不可控的势力逐渐壮大,甚至有朝一日当真还建个“童鹿国”出来与他对抗。所以他势必会下狠手,会将一切潜在的威胁从一开始就残忍扼杀掉!所以奉霁月去找况衡,去求他,想不顾一切地去争取哥哥与族人的一条生路,可况衡只是亲手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水,冷冰冰地抛出了一番话:
“不是我不给他们生路,而是你哥哥不识好歹,是你们奉氏一族非要同东穆新朝作对!今日我若心慈手软,他朝等待我的下场便是身首异处,他奉祈云难道又会放过我吗?不,他只会拿我这条命去给他们那个狗屁童鹿国祭旗,你信不信!”
一番话如冷水浇头,令奉霁月一张脸惨白如纸,整颗心都彻底凉透了。
而况衡却在这时,又拉起了奉霁月仅剩的那只左手,低头轻轻吻了上去,他一改方才冷硬无情的帝王模样,只抬头深深看向她,温柔一笑:“霁月,忘记你哥哥吧,你们早不是一路之人了,从今往后,你只做我况衡的妻子,做东穆新朝的皇后,我仍是那句话,我的后宫只会有你一人,我会与你共享无限江山,许你万千尊荣,一生一世绝不负你,好不好?”
杀戮手,温柔刀,深情眼,还有一颗……无可撼动的凉薄帝王心。
奉霁月凄然一笑,终是彻底看透,将冰冷的手一点点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