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世晏走进酒店大堂,便看到女儿向他招手。
他今年52岁,依旧身材修长有型,风度翩翩,十分引人注目。他与任苒已经大半年没有见面,眼前的女儿仍然清瘦,可是看上去精神不错,完全不同于自从她出车祸后,他数次去北京探望她,每次见面时她目光游离不定、神思恍惚的样子,让任世晏颇有几分意外。
任苒对父亲介绍身边的年轻男子:“爸爸,这位是田君培律师。”
任苒有着与父亲相似的面部轮廓,他们站在一起,旁人一眼便能看出父女血缘关系。不知怎么的,这一点让田君培似乎觉得,任苒并没他最初想象的那样来历神秘,行踪飘忽不定。
“任教授,您好。我拜读过您所有的著作,以前还在北京听过您的讲座,很期待您参与的公司法修改意见早日出台。”
任世晏当然早已见惯此类恭维,可是他清楚知道女儿近一年多深居简出与世隔绝的生活状态,完全没想到她在这个城市会有认识的人。他与田君培握手,不免上下打量一下他,笑道:“难得已经执业的律师会关注这样纯理论性的研讨。”
“爸爸,你先上去放行李,我在下面等你。”
任世晏答应一下,对田君培道声“失陪”,先上了楼。
田君培便对任苒说:“任小姐,我不打扰你们父女会面,先走一步,不过你的手机停机了,以后怎么联络你?”
“我会在汉江市住一段时间,换了本地的号码。”任苒将号码告诉了他。
“任小姐不回老家了吗?”
任苒对他的探问有些意外,不过仍然笑笑,“突然对这个城市有了亲切感,不过我爸爸大概会很意外。”
田君培点点头:“有时候喜欢一个地方的确不需要理由。再见。”
田君培走后,任世晏很快下来。
“田律师呢?”
“他有事先走了。”
“你们认识多久了?”
“刚认识,不算熟。”
“陈总在Z市待了近一周才走,”他直截了当地告诉女儿,“你是在躲他,才不肯回去吗?”
任苒摇摇头:“爸爸,我给他发了一份邮件,告诉他不用再找我,他应该是接受了我的解释。我目前暂时不打算回Z市,已经托中介找好了房子,前天刚搬过去,准备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任世晏疑惑地看着她,“小苒,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这个城市。”
“这里不错,房租不到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