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姝见自个与三个下人同桌用饭,深以为受到了侮辱,因此无半点的胃口,矜贵的就是连筷子都不愿碰一下,便这般干坐在桌前,盯着三人吃。
袖云怕自家小姐到时饿着,便一直在旁劝她:“小姐,多少吃一些,稍后还需赶路,路上饿了可怎么办?”
殷姝瞪她一眼:“吃你的就是。”眼睛却有一下无一下的朝着玉奴扫去,瞧她埋着头只顾吃,便是一声轻嗤,“八辈子没吃过似的,怎地不投胎去做头猪去?”
一路上早已习惯她明里暗里的冷嘲热讽与挑衅侮辱,玉奴见怪不怪。她也不驳她,因她知道,即便是驳回去嘴上一时痛快了,过后还是要遭殃的……
故此她抿了抿唇,只作未闻。
她不接自个的茬儿,殷姝便一肚子邪火无处可发,心中气的咬牙切齿,偏偏面上还得装出一副温柔得体的模样。隐在桌下的手绢已经被她扭扯的不成样子,姬容那个贱人她不敢对付,眼前这个小贱人她还不敢对付了不成?许是一时脑热,她悄悄朝着袖云使了个眼色。
不愧是自小就在她身边伺候的老人,殷姝只将眼睛朝那热气腾腾的汤盅上拂去一眼,袖云便会意过来。
她将属于自己的那一盅端到面前来,舀起吃过一勺,便故作不满的皱眉:“味道怎地这样淡,我让小二的拿去再调调味儿。”
说着就起身,端着汤盅的两只耳朵,朝着玉奴的方向走去,眼看就要自她身后路过时,竟不知怎么地一下便差点绊倒,手上的滚汤直直朝着玉奴泼去。
玉奴刚听见一道惊呼声,尚未转头去看,手腕上便就一紧,原是窦阿槐大力将她扯了过去,她先还不明,等到右侧小臂上传来强烈的灼痛感时,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来不及开口质问她,便已经被小臂上强烈的痛感夺去了心神,一时疼得站都站不稳,跌坐在地上难受得眼眶通红。
动静这样大,魏光禹等人很快察觉,瞧见小女人苍白的小脸,魏光禹只觉得心口某处莫名的一缩,走上前想也未想朝着袖云便是一脚踹过去。
这一幕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袖云在受了个窝心脚飞出数丈,猛地一坠地后都还未完全反应过来。
殷姝见自己的心腹丫头口吐鲜血,面无人色,登时被吓得七魂去了三魄,扑过去直拍打她的脸:“袖云,袖云你醒醒!袖云?袖云!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红着眼睛险些哭出来。
到底是自幼在自己身边伺候的人,二人年纪又相仿,便是一条狗养了十余年也会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