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抛开我救过你这件事,我们两个仍然算陌生人,你能不能告诉我……”
秦岩武涩声道:“我真的做错了吗?面对一群持枪暴徒,我奋起反击,我错了吗?在黑暗中被军队误会是暴徒,遭到枪击,我为了保住自己的命,拼死反抗,我错了吗?我为了救你,不让你被四个流氓糟蹋了,再一次亮出了手中的武器,我错了吗?”
面对这个男人的问题,回想着他这可圈可点,可悲可叹又可敬的人生,冯长青真的呆住了。
他的命运,是那个特定历史背景下,形成的产物。
他从来没有主动伤害过谁,每一次他都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命,不被人像野狗似的打死,而拼死反击,从个人的角度上讲,他没有错。
可是从法律角度来讲,从那一百多个死在他枪下的职业军人家属角度来讲,从那几百名在大爆炸中丧生的暴徒父母角度来讲,包括从山下所有的武警战士和梁宇及杨天的角度来讲,他都是一个冷血暴徒,一个枪毙一百回都不为过的超级暴徒!
那么对她冯长青来说,坐在屋子里的男人,又算是什么?
坐在房间里的秦岩武伸手,用看似不经意的动作,擦掉了眼角的泪痕,象他这样罪大恶极百死也难恕其罪,危险得无需抓捕就可以直接击毙的罪犯,似乎早已经没有了哭的资格。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声道:“我的故事讲完了,你的好奇心应该得到满足了,我想,你也该走了吧。”
的确,所有好奇心都消失了。她已经知道了这个叫秦岩武的男人,生平经历的一切,解开了所有的谜团。
可是当冯长青站起来后,她做的事情不是一步步退到山坡下面,而是再一次用单调而节奏的韵律,开始敲击面前的门。
“你别忘了,我还想亲眼见你一面,向你道谢。”
秦岩武沉默着,这个丫头的要求简直就是得寸进尺,更反常得不可理喻,他不能不考虑,冯长青会不会本身就是一名人民公安,想要进入房间找机会将他一举制服,最起码也要给山坡下的警方制造机会。但是最后秦岩武却淡淡一笑,如果真的是这样,大概也能算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吧?!
“嗒!”
在锁簧弹动的轻响声中,那扇紧闭的门,露出了一条一指多宽的缝隙,赫然是秦岩武已经对冯长青敞开了大门,她,已经可以进去了。
推开那一扇对冯长青来说,实在有些过于沉重的大门。冯长青还是第一次走进一名通缉犯住的家,环目四望,在这幢建在苹果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