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的心理显然比王承恩预计的要强,他对于两位大臣的批评听而不闻,毫无动气的意思。
只是等着两人说完之后,才平和的说道:“朕到不是非要用商人监管收税事务,也不是真心想要划出一块地方交给商人们自己管理。
只不过朕觉得,让商人做官,比让官员去当商人强。朕最近听说,扬州盐商的资本加起来大约有3000万两,每年赚取的利润约900万两。
而他们一年交给朝廷的盐税不过百多万两,送给官员的贿赂却超过2百万两,自己留下了近5百万两。
不知道黄先生以为,这样的官员,真的可以成为我大明的依靠吗?朕觉得,有这样的官员作为对比,就算那些商人们干的再烂一些,朕也是可以接受的。”
黄立极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不是他想不出反驳皇帝的话语,而是他下不了决心。
顺着皇帝的口风,指责这些贪官污吏自然简单。但是身为大明首辅,他可不能指责完就当没事发生了,显然是要拿出对策来的。
要么整顿**的吏治,要么换个方式去管理税收,总是要拿个意见出来。
不管是盐务还是税收,这一块的**都是盘根错节,也是不分政治党派的。他要是力主反腐,显然会成为众矢之的,就算是身边的部属也未必会支持他。
看到黄立极沉默了下去,郭允厚不由出声解围道:“陛下,即便是允许这些商人们插手税收监管,也不能把自贡井盐和两省的矿业完全交给商人去开发啊。
我大明户部太仓银岁入半数来自于盐税,一旦盐税出了问题,则按照陛下所言的国家财政就会破产。
而采矿业最是耗用人工,矿主常常招募四方流民,开矿常常需要动用*、铁器之物,矿山又往往处于荒山野外。可以说都是县衙难以管理的盲点,也是作奸犯科之辈的藏身之所。
且矿主开矿毁坏山林,往往导致水土流失,使得地方的河流干枯,良田废弃。同当地士绅百姓易起纠纷,不是诉讼就是群起械斗。
当地的县令难以管理不说,此等精壮矿丁,数百、数千人群集一处,若是被奸邪之辈煽动,岂不就成了祸害地方的源头了?”
对于郭允厚的担忧,朱由检倒是蛮认同的,这个时代大部分的私矿都是违法的。因此敢于开矿的矿主,不是当地的地头蛇,就是一些走投无路,豁出去的流民。
对于这些矿主、矿丁来说,他们对于朝廷的畏惧是最为淡漠的。若是矿山采空或是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