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不善而亏本之后,在这个严格限制流动的社会,这些无矿可采的矿工们,大多数都会成为盗贼团伙的后备补充力量。
这对于希望把农民禁锢在土地上,过着永远不变的稳定生活的地主士绅们来说,显然就是一个破坏现有秩序的威胁。
他们并不希望,在自己的家园附近,出现一伙可能会成为盗贼的流民,威胁着自己或是亲族的田园生活。
云南也就罢了,毕竟那里远离中原,少数民族众多,士绅力量薄弱。但是山西就不一样了,山西虽然号称是表里山河,环山绕水平原地区不多。
但是山西濒临黄河,乃是华夏文明最早的起源地之一,这里的文化和经济一向不弱于中原地区。
虽然山右商人的富豪闻名于天下,但是山西人在朝中的势力同样不可小窥,没有这些山西官员的庇护,山西商人也不能牢牢把持着大明盐业近百年。
如果皇帝要在山西开矿,势必要触动山西地方士绅的利益,且在山高林密的山西,一下涌入这么多矿丁,这对于社会治安显然是一个极大的隐患。
郭允厚虽然是山东人,但是在江南官员人数众多的现实面前,还是要维护北方士绅的共同利益的。
朱由检思量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我们先谈谈这个盐税的问题,大明盐税现在采用“纲盐制“,持有盐引的商人按地区分为10个纲,每纲盐引为20万引,每引折盐300斤,每引给银六钱四厘,称为“窝本“,另税银三两,公使(运输)银三两。
也就是说,每引盐朝廷应当收取银6两6钱4分,如果每年200万引盐全部兑付,应得税银1328万两。当然这是不太可能的事,毕竟我们要承认朝廷盐引的发放已经失去控制,常常超出了盐场的生产数量,更别提盐场还要隐没一部分产量作为余盐出售。
但是,即便是按照最宽裕的方式进行计算,一年兑付七成新盐引,三成作为还清旧盐引,每年盐税收入也应当在900万两以上。
朕再闭一闭眼,拿出两成给盐务官吏分润,那也的交给朝廷每年600万两吧。
但是朕查阅了改行纲盐制之后,历年来盐税的收入,最高的一年收了250万两,其他年份大多在200万两上下浮动。
好么,一年1328万两的税银,实际缴纳上来的还不到2成,朕倒是想问问了,这些盐务官员当的究竟是谁家的官?难道真当朕不敢杀人吗?”
朱由检说道最后,语气森然,犹如下一刻就要爆发了一样。不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