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崇祯突然向群臣抛出了什么是朝廷的质问时,郭允厚还是有些吃惊的,因为这同他们此前和皇帝商议时的计划有所不同。
不过在皇帝兜兜转转了一大圈之后,又回到了当初设定好的道路上来,让他终于松了一口气。户部这次之所以愿意挡在攻击黄立极舆论的前面,自然是想要把两淮盐引案的最大好处抓在手里。
对于能够不花什么代价就占据了未来两淮盐业四分之一的股权,还能从盐引案涉案人员身上获得一大笔罚款,户部上下官吏还是很有兴趣的。
虽然户部拥有对各地盐运司的管理权,但是盐运司的主官盐运使的品阶是从三品,仅次于户部尚书,同户部侍郎同级。因此户部对于各地盐运司的管理权力,还不及都察院派出的巡盐御史权力大。
因此盐税虽然是户部最大的一项现金收入,但是户部官员在盐业上获得的好处,其实并不多。这也是为什么,户部轻易的把长芦和河东两处盐场卖给了四海商行,而没有多加反对。
盐运司官员们富的流油,但是他们给予户部的节贡也不会坏了行情,也许对几个户部分管官员和户部尚书那里会有另外的馈赠,但是对于整个户部来说,盐运司的存在并没有超过其他地方衙门。
如果有机会让户部直接管理地方盐政,户部上下的官员自然不会去理会地方盐运司官员有什么想法,毕竟别人家的儿子再好,那也是别人家的儿子。
更何况,自崇祯登基以来推行的新政,使得户部官员的升迁呈现出了某种封闭性的倾向。以往为了防止官员在某个部门做大,对于六部官员的任职采用的是流动升迁的模式。
比如工部郎中要想升任侍郎,就必须换一个部门。连续担任了两届京官,就要外放一任地方官员。这种官员任职的方式虽然消除了各部门的山头主义,但是同样让中央各部门呈现出了组织涣散,毫无凝聚力的后果。
以座师门生关系联结起来的个人小团体,完全凌驾于各部门的部门利益之上了。对于一个封建帝王来说,这正是他们想要的结果。打击一个没有组织的个人小团体,总比去面对一个依托于上下级关系严密组织起来的政治集团要强。
前者因依附于皇权而存在,而后者则利用了部门的权力对抗了皇权。套用一句太祖的言论,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崇祯自认不是太祖这样的政治大师,也没有如洪武帝一般的精力和才能,要把一切政治事务都纳入自己手中。
因此他在一团散沙的中央六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