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皇帝回心转意,想维护太子了,周廷尉是要
倒霉的。所以他必须做得无懈可击。但不利的是,一直以来的司法,都是有罪推断。既然有人供出了你,而你没办法证明你的无辜,那你就是有罪的。那些经由王超和陈杰盗出去的灵台文物,李鱼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没有沾手,所以,他就是
有罪的。
这个有罪的过程,也不是顷刻之间形成,在诸多外力的作用下,它从一个小小的趋势,逐步形成一个必然的结论,这样才能避免在形成的过程中,遭到激烈的反弹。
但也正因如此,这个趋势形成之前,它就已经不可避免地泄露出去,为外界所知。就像暴雨将至,天空中必然已是乌云密布。
太子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此时他无比感动,罗霸道那两个家伙,真的是他的福将啊。审判的结局一旦谳定,他本来就无可辩驳了,但现在他还有最后一招。
他将拿出他在很早以前就拥有了多家东西两市店铺的事来证明,他有钱!他做为当朝太子,除非是疯了,否则绝对不需要去冒险贩卖灵台文物。结果如何,他不知道,因为最终的决策权属于天子。
谁也不确定,父皇是会接受这个虽然不相干、但是很合理的推断,还是顺水推舟地把他拉下马,把那个被父皇宠成了眼珠子的胖青雀扶上马。
这消息,很快也被潘大娘、龙作作、吉祥等人获悉了。毕竟,花点钱从大理寺的小吏那儿打听些审理的公开讯息并不难,而一些趋势明显的东西,在此过程中很容易判断出来。
“我的儿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哇!”潘大娘老泪纵横,这儿子真是不省心呐,他十八岁为父报仇,杀了一个武将,判了死罪。幸赖皇帝老爷开恩,得以赦免,结果又与利州太守斗上了,险险被杀。好不容易逃到陇西,听说在那儿又跟一个杀
人如麻的大马匪结了怨。
西市的事儿,一开始潘大娘是不知道的,直到西市尘埃落定,她才陆续听说,在此过程中,李鱼是如何地凶险。自始至终,他就是一枚被常剑南、王恒久、乔向荣等人搬弄的棋子。
但最后,博奕盘上的几位大玩家全都死了,他这枚棋子却活了下来,还跳出了西市这张棋盘,成了鼓吹司一个管乐师的官儿。本以为苦尽甘来了,可这回,竟然掺和到了太子与王的争斗之中。
“行了,你别哭了!他还没死呢!”
龙作作不敢对潘大娘这么说话,却没好气地对抹着眼泪的静静吼了一句。她看看眼泪涟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