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女人的牙齿划开了血肉,紧咬住猎物不放。
胥成的右臂血流如注,但他训练有素,右肩一撞,将疯女人压倒在干草堆上。
他左手掐着疯女人的咽喉,也掐着疯女人的性命。
疯女人面色涨得红紫,憋不住要咳嗽,略微松了口。
胥成趁机收回右手,同时反应过来:疯女人将他的靠近当成恶意袭击,才会做出咬人的举动。
等候在洞口的亲兵接连不断发出请示,都被他挡下。
他没有将自己右手受的伤怪罪到疯女人的求生本能上,反而解除了他的左手对疯女人的禁锢。
疯女人旋即扭转身体、手脚并用想要逃走。
这个动作露出了疯女人的背部。
遍布后背的密集伤痕和衣裳上染血的开裂比疯女人的证词更加有力。
他不用发问也知道这些伤痕从何而来。
山上静立不动的树枝草叶造成了疯女人脸部和手脚多处轻浅细长的伤口,却无法在疯女人的后背留下如此深刻且宽度不一的印记。
胥成一动不动,似乎在想象疯女人的遭遇。
疯女人的喉咙中爆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堵住了他的耳朵。疯女人的挣扎掀起的尘沙蒙住了他的眼睛。
他本该直接将疯女人双手反剪、带下山去,但这一刻,他迟疑不定。
对他来说,抓住疯女人轻而易举,但消除疯女人后背的伤痕带给他的震动却很困难。
他想起年少时初次独力狩猎一头野鹿。在最后关头,他忘了韩爽的教导,忘了怎么做才能给野鹿致命的一击。他只能抱着挣扎的重伤的野鹿度过那个漫长的白天,等韩爽前来接应。
最后,那头野鹿死得血肉模糊。
韩爽称赞他有少年血勇,他却在心底埋下一团迷惑。
随着他年纪增长,心底的疑云逐渐消散。他想,他已经找到了他一直在追寻的答案。
亲兵以为胥校尉陷入不测,不得已违抗命令。
更多火把的光亮重新充满整个山洞。
胥成好像被疯女人传染了疯癫,竟觉得光芒刺眼。
他伸出流血的右手止住亲兵的脚步,静静等待。
疯女人渐渐耗尽最后的抵抗的力气,伏在干草堆中呜呜哭泣。
胥成收回手,胸膛起伏,好像经历了一场恶战后庆幸自己保全了性命。
他的少年血勇在不知不觉间变成青年的神勇。就连他的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