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被迫停泊了,船体的伤损虽不严重,却也需要大修。船舱里,马勇站在卓佥事身旁,没精打采地看着外面的修理工人:“大人,眼看就要到金陵了,可那钟情还不出现,咱们不会白辛苦一趟吧?”
卓佥事悠然道:“咱们离开京城的第一晚,不就有人盯上咱们了么?他们夜入舱室,却未盗取任何药材,你说他们的目标是什么?”
卓佥事把茶盏往桌上轻轻一顿,肯定地道:“毫无疑问,就是那株千年老参!一株老参,她可以放弃!可是,如果那株老参就是她弟弟的命,你说她还会放弃么?”
卓佥事慢慢起身,看向窗外,二层甲板上钟情刚从舱室内搬出一个木盆,想要洗衣服。卓佥事的目光毫不在意地从她身上掠过,看向小鸟游一行人,因为船要在清江码头停靠两天,所以她们一行人上岸散心去了。
卓佥事缓缓地道:“快到金陵了,她要动手的机会已经不多,图穷匕现的时候,快了!”
两天后,船只修复,继续上路。
停泊码头的这两天里,钟情并非没有想过动手,可惜卓佥事一直认为那个很妖媚、很拉风的游夫人就是名满江湖的女飞贼钟情,见她离船去了城里,料她不会在这段时间动手,所以加强了戒备,以防被别人趁虚而入。
如此一来,钟情反而不易下手,只得作罢。如果卓佥事知道真正的女飞贼钟情因为他的严密防范才没有上钩,真不知该做何感想了。
淮阴到淮安的这段路九曲十八弯,很不好走,最狭窄的一段河口因为两侧决过堤,成了大片的芦苇荡,芦苇花开,船行于河上,芦苇花随风飞扬,那船就仿佛飘浮在白色的云朵之上。
此情此景,自诩风流的秦三少怎么可能放过?于是,他又来了。
“小娘子,你孤身一人,今后如何过活?本公子知情识趣,堪为良配,难道你就不考虑一下么?”
钟情难得出来放放风,没想到他就跟一块狗皮膏药似的又追了上来,便没好气地一拍船舷,气恼地道:“你再纠缠!信不信我踢你下水!”
秦道简笑道:“踢我下水?本公子的水性,那可是划船不用桨,全靠浪啊,你说我会怕吗?哈哈哈……”
秦道简话音未落,“嚓~~~”船底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磨擦声,仿佛一只粗陶的碗,被人用力拖过梨木的桌面,船在河心停住了,它居然在河心搁浅了。由于船体一顿,秦道简站住不稳,“哎哟”一声,竟然真的翻出了船舷。
“救命!救命!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