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住得甚是简陋,但铺下的被褥却是柔软。可浅媚吃了药,晚上精神似恢复了些,早早睡了便不肯安生,趴在被窝里和唐天霄商议:“不如我们早早起床,爬山顶看日出去,行不?”
唐天霄心中有事,又知她有伤在身,本不欲扰她休息,见她翻来覆去地不肯睡去,衣底袖里一阵阵芬郁清甜的香气直扑鼻端,由不得心猿意马,拥住她苦笑道:“是我们去,还是拉着你才认的好哥哥一起去?”
可浅媚吃吃地笑道:“你若喜欢便叫了他们一起去。不过我想和你去。就我和你,像寻常的一对儿小夫妻,头并头,肩并肩坐在山顶上看日出,可好?”
“我……和你,只两个人?”
“是呀!”
借着被风吹开的帐篷一角透入的月光,可浅媚似见他浓眉微微攒起,嗅着他怀抱间温暖阳刚的气息,仰脖便在他唇上亲了一亲,甜腻腻地说道:“就两人去,行不?”
分明是一心想去,又在刻意谄媚于他了。
偏生还能这等媚曼婉丽,清新可喜。
唐天霄低头,深郁的夜色便完全笼住他的面容,只闻他慢慢答道:“行。我伴着你……只两个人。”
但他的声音却听不出多少的欢喜,郁郁的,有种沉闷的寡淡索然。
可浅媚便有些惘然。
“天霄……”
她纳闷地还想听他说更多,他却一侧身将她拥入怀中,温柔地在她唇边缱绻流连,竟将她下面的话尽数吮去,混混沌沌再也说不上来。
温热的手掌小心地探入她的衣底,却不再是狎昵嬉戏。
略带茧意的掌心,连同肌肤上的温度,轻缓地熨在她昨晚的伤处,以舒适得令人沉酣的热力,努力消融着肌理深处的积瘀和疮伤。
可浅媚依在他怀里,环着他结实有力的腰,仿佛春日里在暖暖的阳光下撒懒的小猫,懒洋洋地阖着眼睛,连爪子都懒得舔舐了。
醺暖欲睡之时,她听到唐天霄不胜惆怅地叹息:“浅媚,其实我一直盼着,在每个这样的夜晚,能有人静静地陪我说说话,或者,静静地听我说说话。”
可浅媚睡意朦胧地回答:“这样的人不是很多么?皇后,还有这么多的贵妃,贤妃,德妃……”
唐天霄没有回答。
而可浅媚也没有再追问。
她已安然地熟睡在唐天霄的怀抱中,像一只慵懒而无害的小猫。
可浅媚睡得早,醒得便也早。
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