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同志,为的就是这一天。
姚崇被调虎离山了,他在离任之前力荐张柬之,把这个老而弥坚、比他更为激进的老家伙拱上了相位。
烛影摇红。室中一片静谧,进入书房的每一个人脸色都很凝重,他们已经预料到张柬之今日秘邀,将和他们谈些什么。
张柬之这时是秋官侍郎、同平章事,按后世的说法就是国务院副总理兼司法部长;天官侍郎崔玄晖是组织部副部长;御史中丞宋璟是最高检察院检察长;中台右丞敬晖是国务院副秘书长;司刑少卿桓彦范是最高法院副院长;司马袁恕己是军事参谋长。
没有人知道他们密议了些什么,书房里的声音时而高、时而低,时而激昂慷慨,时而低沉压抑,老管家在午夜时分亲自送入夜宵的时候,发现这些国家重臣一个个脸上都带着奇怪的晕红,眼神兴奋的发亮,没有半点疲倦之色。
翌日一早,彻夜未眠的众大臣悄然告辞,乘上他们没有任何标识的车驾,无声无息地离开了相府,一场秘密的行动,从这一天开始悄然展开了。
张柬之刚刚拜相,再加上年关将近,他应该对几位超然于宰相之上的重要人物礼节性地拜会一番。借着这个便利,张柬之第一个拜访的就是皇太子。
李显对这位大器晚成的张丞相并不了解,所以对他的做事风格全然不知,他本以为张柬之只是一次礼节性的正常拜会,所以脸上还带着虚伪的笑容,本想着不咸不淡地胡扯几句,就起身送客,可张柬之开门见山的一席话,一下子就把他吓住了。
李显吱吱唔唔地道:“二张胸无大志,料来料来不会有什么妨害。”
张柬之道:“二张之中,张昌宗实为无能之辈,不足为虑。但张易之虽不敢说足智多谋,却也诡计多端,更何况他们网罗有重多党羽,那些人中也不乏野心勃勃者,焉知他们不会怂恿二张狗急跳墙?”
李显慌忙道:“二张身份尴尬,既非皇室,又非外戚,纵有作乱之心,也成不了事的。”
张柬之没想到李显竟如此怯懦,但李显是皇太子,是大义的标志,必须得到他的首肯才能保证出师有名,只有他点头,一切行为,才有了合法合理的依据,这个人又是必须争取的,张柬之只能苦口婆心地继续说服。
“太子,女皇病危,而宫禁森严,唯有二张可出入自由,一旦他们萌生野心,伪造圣旨,皇帝大行之后,他们上有皇帝遗诏,下有死党相助,江山社稷就会落入他们手中。即便他们没有得到强力的军中人物支持,我们也要被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