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后的杨广,才坐回自己的位置。毫无表情地追问:“什么时候的事儿?在哪里起兵的?”
“四天前一早,杨玄感在武阳郡丞元宝藏的境内扯起反旗的。打的旗号借口一开始是栽赃右武卫大将军来护儿谋反,他杨玄感奉密诏北上讨贼,不过走不到两天就露出真面目了。听说起事的由头是杨玄感走到元宝藏辖区内时,被元宝藏幕下的属官发现了异状,密奏举发了,杨玄感不得已仓促起兵。
这份奏章是唐公李渊从怀远镇送来的,信使发出的时候杨玄感已经起兵一天半了,距离涿郡只剩两百多里路程,唐公未有入驻涿郡的诏令。不敢擅专入城助守,只能以小股斥候人马前去骚扰杨玄感。故而只好火速上报,请求圣裁。”
“呛啷~”一声脆响。杨广砸了御案上一个越窑笔筒,狼毫兔毫鼠须的毛笔落了一地,磨迹斑斑。杨广双重标准地恨恨说道:“李渊啊李渊,你这窝囊废!这个当口儿了,还想着先避嫌、避嫌、避嫌!避锤子个嫌。莫不是乐见杨玄感之成!”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万全没有想到他自己对李渊是何等的制约和猜忌,给李渊的兵权是何等的微薄,比杨玄感军少好几倍。
萧瑀的妻子独孤氏,是独孤罗的女儿;也就是李渊母亲独孤氏和杨广母亲独孤皇后的娘家侄女儿。从亲戚关系上来说。萧铣不仅是杨广的小舅子,同时还是李渊和杨广的表妹夫。所以他和李渊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此刻听了杨广的诛心之论。少不得帮助李渊曲线解释。
“陛下明察!唐公绝无异心,否则怎么可能如此快就上报贼情?须知唐公上报贼情的时候,河北已有三四郡之地从贼了,唐公能够坚守本镇并且报信,已属难得。而且涿郡城池坚厚,守军人数也在唐公本部兵马之上,唐公应该是觉得杨玄感不可能轻易拿下涿郡城的才是。”
杨广的贼脾气也是一阵发泄过后就会松泛一些,嫌恶地摆摆手,示意萧瑀暂时不要说李渊的事情了,让他召集众将觐见,商讨分批退兵、留人在辽东城断后的问题。萧瑀也如蒙大赦,便要退走。
可惜,萧瑀还没离开,又看到内史省一个属官冲了进来,是如今还没什么机会在杨广面前经常露脸的封德彝。
历史上,大业十二年之前的内史省是被萧瑀和虞世基二人把持的,要到杨广被突厥围困在雁门那一次之后,萧瑀被杨广作为下台阶的靶子黜罚之后,萧瑀的位子空了出来,然后虞世基才从右侍郎升到左侍郎,同时空出来的右侍郎位置被此前还是内史舍人的封德彝顶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