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合法”的占有土地,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不惜假土匪之名,在秋收之时纵火焚田,让百姓无粮过冬,被迫卖身为奴,将百万亩肥田硬生生变成无主荒地,然后再“合法”圈占!今年的济州灾变,除了水患,人祸同样是根源!而当地官史,不是出身这些世家豪门,便是早与他们沆瀣一体!社稷危难之时,这些勋贵豪门个个鼠目寸光,不思体国报效,却如堤蚁硕鼠般疯狂噬咬着大魏的根基!
凭心而论,那济州刘氏、崔氏等五族及大小四十九名官史,着实个个当诛!
想到这里,老太尉不禁满口钢牙咬碎,一双虎目恨意然然。
“国事艰难啊……”良久,这位已年近八旬的老太尉,不禁怆然神伤,对时局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深深的无力感。
“太尉?!”
御座上的元修,见尉迟度有些神思恍惚,语有不满的唤道。
“嗯?哦!陛下恕罪——!”
老太尉回过神来,语气有些萧索的道:“陛下实乃我大魏百年不遇的中兴之主,臣能在垂暮之年得以追随陛下,虽肝脑涂地,亦有何惧!”。
“是吗?不知太尉方才在想些什么,竟是如此出神?”
见尉迟度表了忠心,元修面上的神色好看了些。
“陛下,老臣是心疼陛下啊”。
尉迟度看着阶上的年轻皇帝,眼中竟有了泪光。
他深吸了口气,缓缓道:“此次老臣奉旨筹饷,亲眼得见了南道诸州贵戚们过着何等样奢靡的生活,简直……简直比陛下过得还要好。可当老臣提出共慷国难之时,却无一人愿为江山社稷实心捐资。更有甚者,竟只认捐二百余贯,令老臣……令老臣自觉状如乞丐——!不瞒陛下,老臣耗时四月,游说了百余家我鲜卑勋贵,才仅仅筹得饷银四万贯……”
说到此处,尉迟度已是语有哽咽,他再次颤颤的伏身跪下,叩首道:“陛下,请治老臣无能之罪!”
“混账!!”尉迟度话还没说完,元修已是暴怒的拔身而起,一把掀翻了面前的几案,怒吼道:“这些混账东西!!!形势已危急至此,还不思体国报效!朕恩养着他们有什么用?!这是要逼朕也学那高贼,大开杀戒吗?!”
说罢,暴怒的天子,抄起脚边的一只白玉笔筒,狠狠的砸在御阶之上。
那精美的白玉笔筒,瞬间碎成数块崩散开来,却仍是难消天子之怒。
“尉迟度,朕赐你钦差旗牌,着领一千羽林卫!去!给朕去宫外、去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