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沨颔首,然后道:“现在补吧。”
苏禧惊讶地问:“……你不走么?”
卫沨支着下巴,若无其事地笑道:“我自然要在一旁看着你。”
可修补荷包至少得一两个时辰,苏禧怎么可能让他留在自己的闺房这么久?苏禧誓死不从,想把卫沨往外头赶,又怕再次惊扰了外头的听雁,不敢太大动作,小心翼翼又胆战心惊,一点威慑力也没有。过了一会儿,她精疲力竭,实在没力气与卫沨争了,只好由着他了。
苏禧从柜子里找出针线笸箩,点亮了黄花梨香几上的油灯,坐在桌边的绣墩上,拿着荷包看了一遍,琢磨着该怎么下手。她想了想,找了一块同样颜色的布,把那块烧破的洞口给缝补住了,只是这样一来就多了一个补丁,看起来十分明显。
苏禧苦恼地皱了皱眉。卫沨在一旁道:“这样也好。”
苏禧摇头说不行,她自己看着都难受,更别提卫沨这么挑剔的人了。她见过卫沨腰上的荷包,几乎每次见面他戴的都是不重样的,不仅花纹繁丽,而且针脚精致。她不认为卫沨会一直带着自己的荷包,但她有点强迫症,容不下一点瑕疵,既然答应修补了,就要补得一点也看不出来。
苏禧终于想出了一个法子,在那块补丁上绣一个绣球,这么一来,月兔手里捧着的就不是树枝,而是缠着络子的红色绣球了。
灯光下,只见苏禧垂着浓长的睫毛缝补荷包,时不时揉揉眼睛,显然是瞌睡了。
卫沨以手支颐,唇角微弯,专心致志地看着灯下的小姑娘,时不时叫她一声,唤醒她的神智。
过了一会儿,苏禧实在瞌睡得不轻,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带着睡意商量道:“庭舟表哥,我想睡了,明天再补行不行?明日补好了我让清露给你送过去。”
这时候已经过了丑时了,再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苏禧从来没熬得这么晚过。
卫沨捏捏她的小脸蛋,哄道:“幼幼听话,已经快补好了,再坚持一会儿。”
苏禧噘了噘嘴,不满地撒娇:“我想睡觉。”
小姑娘大概是困迷糊了,一双杏眼半眯着,小脸又瞌睡又委屈,瞧着真是可爱极了。卫沨低低地笑,道:“别睡,我有话对你说。”
苏禧顺势往他怀里钻了钻,脑袋抵着他的肩膀,眼睛也不睁开,“什么事?”
卫沨握着她一只手道:“再给我一点时间,幼幼,过一阵子我就让人来将军府说亲。”
过了一会儿,苏禧才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