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头脑总算有点清醒了,“为何突然说这个?”
卫沨摩挲着她的指尖儿,徐徐道:“白天不是有人控诉我不知道提亲么?我若是再不赶紧把她定下来,万一再来个什么表哥,把我小姑娘抢走了怎么办?”
苏禧脸红了红,卫沨好像忘了他自己也是她的“表哥”,虽然表得有点远就是了。她从卫沨怀里钻出来,道:“不跟你说了。”说着就要往床上躺去。
可卫沨怎么会放过她?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拎小兔子一般重新拎了回了怀里。
苏禧带了点儿哭腔:“求求你让我睡觉。”
卫沨道:“乖,绣完再睡。”
最后苏禧实在不是卫沨的对手,耐不住他的恩威并施,几乎是半闭着眼睛把剩下的一点绣球绣完的。就见她的小脑袋一点一点,期间不慎扎着了一次手指头,卫沨心疼地替她吮去了血珠,她轻哼一声,道:“猫哭耗子假慈悲。”
卫沨笑了笑,也没有反驳。
好不容易缝补好了荷包以后,苏禧剪掉最后一点线头,把荷包往他怀里一塞,顾不上说话,踢掉绣鞋,钻进床榻上倒头就睡着了。
卫沨看了看手中的月兔抱绣球荷包,苏禧绣得用心,便是最后瞌睡得不行了,也没有马马虎虎。她的绣活儿算不上极好,若是放在以前,卫沨是看不上这种孩子气的荷包的,但因为是苏禧绣的,而这只兔子的形态又跟苏禧太过相似,就怎么看怎么顺眼了。
卫沨唇角噙着笑,把荷包收入怀中,起身走到床边。见苏禧侧对着他,已经睡熟了,眼底下一圈浅浅的青色,今晚真是累坏她了。他展开薄被盖在了她身上,俯身亲了一下她的眉心,站在床沿看了一会儿,这才吹熄了油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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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族学休息,苏禧一直睡到了午时,最后是肚子饿得“咕噜咕噜”打鼓了,才肯起床。
听雁一边伺候她梳洗,一边问道:“姑娘昨日是不是没睡好?奴婢见您夜里醒了好几次,今儿起来脸色也不好,是不是晚上的熏香不好?今晚可要换一种?”
苏禧摇摇头,“不是熏香的问题……是,是我白天太累了,晚上反而睡不好了。”
听雁很是为她着想,“那姑娘今儿就好好歇歇吧,正好今日学堂里休息,奴婢一会儿让听鹤煮一碗百合鲈鱼汤给您端上来,您喝了,晚上就能睡的更安稳了。”
苏禧应了一声。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睡得不好根本不是因为太累了,而是卫沨不让她睡觉,非要她补完荷包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