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当时自己瞌睡得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绣成了什么样子,目下看来很有些滑稽。这样的香囊戴在卫沨身上,跟他金尊玉贵的形象一点儿也不相符。
苏禧没想到卫沨会一直戴着这个香囊,她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苏禧鼻子有些酸酸的,还没开口呢,卫沨就问道:“肩膀疼么?”
果然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苏禧低头眨了眨眼睛,没有隐瞒:“疼。”
仿佛听见了卫沨轻轻叹一口气,他俯身,宽大的手掌包裹着她的小手,把她带到树下。树下有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他抱着苏禧坐上去,手掌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按捏,问道:“你看见厉衍跑什么?”
苏禧低着头,心虚地不吭声。总不能说她上辈子嫁给厉衍了,这辈子一看见他就不自在吧?
好在卫沨没有继续追问。他的手劲适中,恰到好处,按捏得苏禧很舒服。
本来是十分安详的时刻,苏禧却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她心里装着一件事,卫沨心里也不可能没有隔阂,毕竟当初她失约在先,先是让他等了整整一天,接着又让他等了三年的。
过了一会,苏禧觉得肩膀不怎么疼了,才启了启唇,一边斟酌一边缓慢地问:“那时候在西郊别院……我的马惊了,是你做的吗?”
头顶的卫沨不说话,动作却停了。
苏禧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甲,声音轻轻的,这三年她在吴郡学会了不少东西,说话也越来越像那边的姑娘,拖着长长的腔调,声音就像裹了一层蜜,又甜又软。“我听吕大哥说,那匹马身上有一种叫血虻的东西,所以马才会失控……那种东西温大夫家里也有,温大夫的药童说是你送给他的……还有当初马掉进了悬崖里,是你让人毁尸灭迹的。”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过了片刻才又道:“所以我想知道,究竟跟你有没有关系?”
苏禧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卫沨的回答。
她捏了捏指尖,有些忐忑不安。
就在苏禧以为卫沨不会回答时,他清冷的嗓音响在上方:“你当初不告而别,不正是因为相信了他的话,认为是我做的么?”
苏禧霍然抬头,惊讶道:“你都知道?”
卫沨薄唇勾起一抹凉凉的弧度,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苏禧的心渐渐凉了,小脸也越来越白,他都知道,却为何不找她说明清楚?难不成真是他做的?
卫沨一眼就看穿她在想什么,乌眸一沉,捏着她的肩膀的手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