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是阿辞,可还记得你自己是谁?”她一只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目光有些哀绝。
她恨如今的佛冷,身上再无血气,似乎前尘往事都已经忘了。
枉负她五年游魂野鬼,夜夜撕心裂肺的恨意和思念。
从年少到现在,她对佛冷的感情,是她花费十几年都参不透的隐秘。
她和他有太多过去,那些过去让她想逃离,但又让她欲罢不能。
佛冷又恢复了那番浑身冷寂高深的模样,低低说:“空门之人,只有佛号,无来路,无去处。”
他是笃定了不肯再管这尘世之事,云歌辞心中难受,别开眼不去看他,面向着宽阔的湖面站起身来背对着他。
无不嘲讽地说:“我自以为这世间,我能依靠的只有你,没想到佛冷大师竟这般清透,放下了荣华富贵权势纷争,放逐天地爱恨难寻,极好。”
要说这世间,还能有谁可以和萧离声一决高下,争一争这大周天下,便只有佛冷了。
只可惜,她算错了,佛冷已经皈依。
风吹动她的长裙,艳红如血,佛冷的眼底映出她的这番模样,脑海中空荡荡想起了那年摄政王府花开如海,她站在繁花似锦中,赤足素面,白衣飞舞。
最美莫过她。
心一动,便一痛。
他痛苦地闭上眼,急速转动手中佛珠念经,声音低哑地说:“贫僧久不在红尘,女施主找错了人。”
他站起身朝她躬身,口中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便要走。
云歌辞回过身去,脸上无笑:“我要进宫了。”
佛冷僵了僵,不说话,又躬身。
她盯着这老僧入定的模样,凄然冷笑了一声,红着眼问:“你不恨吗?”
佛冷神色淡然,轻掀唇:“贫僧无恨,望女施主事事如愿,贫僧告退。”
云歌辞愣住,呆呆看他。
喃喃地念了句:“如愿如愿,你明知道,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如愿。”
那个叫如愿的孩子,死了,她的如愿,死了。
红衣僧人踏风而去,她忽高声喊了一声:“萧易寒。”
佛冷没停,随风而去,飘落在远处的扁舟之中,趴在船舷上的小沙弥一跃而起,叫:“师傅。”
佛冷抚了抚他光溜溜的小脑袋,宠爱地说:“外面风大,怎么趴在这里?”
小沙弥不回答,反而好奇地问:“师傅,那个女施主是谁呀?”
他趴在船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