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模模糊糊好像看到了他师傅被那个女施主给调戏了,他着实吓了一跳。
佛冷搭在小沙弥脑袋上骨节凸起的白手顿了顿,弯下腰牵起他的手往船舱走去,风中只有一句:“她啊,也算是你的有缘人。”
小沙弥还想问,却见师傅已经在船舱角落里盘腿坐下,闭着眼睛低声念经。
他趁着师傅入定的时候蹦跶出了船舱,好奇地朝着艳歌台那个方向看去。
船儿飘啊飘,似乎距离云歌辞那间雅苑更近了一些了,依稀可见红衣女子还站在廊檐下。
风隐隐地吹着,他瞪大了亮亮的眼珠子瞧着那红色的身影,撑着下巴看了好久好久。
看了好久,船远了,他冷得很,这才缩回了船舱。
佛冷还在打坐,他缩到佛冷的身边,靠着他的腿也打坐了起来,半响之后,脑袋便开始一下下点着。
如同小鸡啄食,在昏暗的青灯下一下又一下点着,小小的身子也耷拉在一起。
脑袋猛然被人弹了一下,小沙弥身体哆嗦了一下,睡意朦胧地抬起头来,迷迷糊糊地看着佛冷。
粉嘟嘟的小手揉着眼睛,软绵绵地喊了一声:“师傅,我困了。”
佛冷把他抱了起来放在船舱简陋的小床上,给他盖上了深蓝色的被褥,小沙弥睡意朦胧,却还记得一件事,拉着佛冷的手,嘟囔着说:“师傅,我看见那个女施主哭了,她在擦眼泪呢。”
佛冷弯着身,红色僧衣覆下来,佛珠金光隐约,眼眸深黑,僵在那里。
小沙弥真的困了,他放开佛冷的手,抱着被子,临睡前喃喃自语地嘀咕:“她哭了,我有点难过。”
孩童软糯轻柔的声音入了耳,佛冷胸口一阵钝痛,手中佛珠煞时散开,滴滴答答散落在船舱四周。
长夜青灯,船外两岸灯火隐约,盛世的长安,深夜还有歌舞升平无眠。
佛冷念了一夜静心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