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一直就是哑巴?”
刘春儿道:“不是。我听我哥说,是我爹死那个月突然变哑的,以前我娘能言会道,说话的声音可好听了。”
“以前你们在大户人家做下人?”
刘春儿答道:“我不记得了,那时候我太小。不过我哥哥说,他是记得一些的,我爹娘是在皇城一个大户人家当下人,主家也姓刘,家里犯了大案子,就在快出事的那个月,我爹从我头回来,没进门就倒地上,我娘发现我爹口鼻出血,想呼救,却突然发现自己出不了声。”
沈莉莉暗道:莫非是窦氏派的刘家!窦国舅的妻兄刘氏?
她试探道:“你爹娘出事,你不到三岁?”
刘春儿连连点头,“姑娘真会猜,我哥那时已记事,她说当年爹眼里出血,可怕极了。”她顿了一下,“之后没多久,主家就获了大罪,府里所有下人贬为官奴贱卖,我娘因为厨艺极好,被一个官宦太太买下,没想这官宦太太与杨家走得太近,他们家也获罪了,我娘再同官府贱卖。后来,就到了一个商贾人家,只是好日子没过几年,东家做生意赔了,家里不需要这么多下人,除了世代为仆的两家,都要卖掉。我娘带着我们就被转卖到了冀州,我娘虽然不会说,可她识字也会写字,就与牙行与牙婆说,我们母子三人要在一处,否则就不行。
有人来买我,娘死死抱住我不放,牙婆拿她没法,就说‘只给一个月,若一个月内,没人买你们母子三人,我们拆散卖人。’”
越往北方,姑娘就越值钱。
在草庙镇附近一带,姑娘的价格比皇城都要贵一倍不止,像十二岁至十六岁的,模样生得周正,女红好的,最少就得二十两银子,若在皇城八两到十二两不等。
“如果不是太太买了我们,我和娘就要分开。我们感谢太太!”
先在刘家为下人,再在杨耀国一派的臣子家里做下人,最后又去了商贾家,几经辗转,方才到了沈家。
虽然沈家不是大户人家,但人口单纯容易相处。
沈莉莉猜测,哑婶的丈夫被人毒杀,定是知晓刘氏的什么秘密被杀人灭口,说不得哑婶突然哑巴与此有关系。
沈莉莉道:“春儿,你娘变哑是中毒?”
刘春儿凝了一阵,“不知道,我爹在世的时候,我娘是好的,她是我爹死的那天突然变哑的。”
沈莉莉心里暗道:如果让沐子轩给她诊诊脉,也许能知道还有没有治。沐子轩的医术好,如果他说不能治,也许就真的不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