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和云儿说,他是因为和她二哥旧相识,才会救下她,说着说着,他都当真了。
“陛下也不算骗贵妃呢。”韩兴说,“当初陛下不这么说,贵妃她不会相信,也不会想明白,不再寻死。”
“但是假的变不成真的。”齐枞汶说,此刻他十分庆幸,在之前云儿已经和他争吵过,所有难以启齿的怀疑都在那时融消,若是留在现在,依她的聪明敏感,自然会发现他的谎话。
“陛下除了这个,也没有旁的骗贵妃了。”
“朕骗了她。”齐枞汶叹息说,“当时父皇对太子的不满之情昭然若揭,若不是陛下默许,三王他不会设计去害太子,害秦家。”
“父皇前一日还对着秦大人说他是朝廷肱骨之臣,后一日就看他因为谋逆入狱,全家获罪,只字不提。”齐枞汶说,“朕,还有当时的朝中诸位,对此都心知肚明,但因着各有各的心思,都按下不提。”
“太子,秦家。”
“此事上,朕与当时诸君,都是共犯。”
“是朕父皇害的云儿一家如此,朕又有何颜面以救了她而自居恩情。”齐枞汶叹息说。
“当时陛下也只是一个势单力薄的小皇子,救不了太子,也救不了秦家,就是救下贵妃,陛下当年也受了不少苦。”韩兴说,“
合该是贵妃和陛下的缘分,和旁的无关。”
“云儿视朕为人世唯一浮木,朕对不住她。”齐枞汶说。
“陛下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说些这些。”韩兴不想让陛下再说下去,是,当初陛下要废太子之心,只差没有明说,陛下也是在那时开始谋划。
他知道,若是太子之位稳如泰山,陛下会心甘情愿的当他的闲散王爷,绝不争这天下,是先帝偏颇之心太过,陛下不忿三王五王继位,才会起了争夺之心,细密谋划,才最终得到胜利。
陛下这一路受了多少苦,只有他知道,他实在不愿意再看陛下为此自苦。
“此事已经是过去的恩怨,娘娘如今已经彻底想开,既得了侄子,又得了儿子,陛下何苦再说这些,惹的娘娘沉迷旧事。”韩兴劝道。
“不,朕永远都不会和她说。”齐枞汶说,“只是看着她这样毫不知情的依赖朕,觉得内心有愧。”
他看向前方荣华宫的寝殿,他最爱的女人此刻就躺在里面安睡,“朕已经想好了。”
“不仅要给秦家平反,还要给先太子平反。”
曾经劝他不要轻举妄动的那些理由,如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