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子:……
这话让他怎么接才好?
只得起身道罪,恭恭敬敬说道:“殿下问赵修撰是何授意,贫道一个字都不敢有瞒,赵修撰无非是想托贫道救治一个平民女子,那女子是太师府赎籍的仆婢……”
“那么道长缘何又去了顾氏的本家?”
“贫道不曾……”丹阳子刚要否定,又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殿下问的可是柴家赁居的宅院?那可
不能算顾娘子的本家,贫道前往是为访故友之徒,也就是莫问,他的师父逍遥子于贫道有救命之恩……”
太孙根本没有耐性听这些闲事,打断道:“赵兰庭当真没收买道长在御前多进谗言?”
“没有,当真没有,贫道只是方外修行之士,哪里胆敢妄言朝政?”
“有的话道长当说还是应说的。”太孙已经极不耐烦的绞紧了眉头,冷哼一声:“比如宋国公高门乃国君吉臣,不可降罪斩杀。”
丹阳子:!!!
他深深的吸一口气,才叹息道:“贫道有一句良言,或许逆耳,还望殿下能够姑且一听,皇上信任贫道,并非占卜长生等方士之术,确乃限于医术而已,不过贫道因常在君侧,或多或少也能体察一些圣意,宋国公高门一系,是万万保不住了,殿下若还一再违逆圣意……高家只是殿下外家,无论尊卑还是亲疏,殿下都实不该为了外臣而逆圣意啊。”
“看来道长是择定了罚酒,滚吧!”太孙拂袖先去,只留下唉声叹气愁眉苦脸的丹阳子。
不过待他告辞之后,这处厅堂的隔扇之内,一个青衫玉衣的男子缓缓踱出,不多时,太孙竟也去而复返,仍往刚才的太师椅上一坐,绞眉冷哼的恼火形状:“任往复,你口口声声说这术士值得收买,在孤看来,全然就是个愚钝迂腐的蠢货,我就不信赵兰庭真是为了给个贱婢看诊,打发顾氏巴巴去王太后跟前儿托情,更不说,这术士又再拒绝了孤解救外王父!”
被太孙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连名带姓的称呼,任往复的脸上却是风平浪静,好一阵儿才露出些波纹来,还是笑意荡漾引起的,他站在一侧,似乎并不在意太孙是否赐坐,不过说出的话,听来却没体态那样谦恭了。
“经历郝祥义和雷涧一事,殿下可得更加谨慎些了,总该明白不是个个顺着殿下意愿的人,都是当真为了殿下着想,今日倘若丹阳子一口答应下来,殿下倒该怀疑他又是一个雷涧了,臣倒是认为,丹阳子拒绝了殿下为宋国公府求情,反而告诫殿下遵从圣意,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