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的光,她堂堂一宫主位,皇子生母,居然还不如一介臣妇孤女“荣光”,弘复帝居然觉得这是理所当然,允了顾氏到长乐宫小住,倒像是对她已经十足体贴照顾似的!
什么明君圣主,连自家妻儿都不知维顾的负心薄情汉!也不想想若非母仪天下的愿望支撑,自己好端端一个绮年玉貌的勋贵嫡女,凭什么委身于他这么个年衰岁暮的男人!
难不成就为了终老宫廷,为了日后太妃之名?
真是笑话。
但
不管惠妃多么的心存诽怨,温柔贤惠可怜兮兮的伪装还得维持下去,这晚侍寝之后归去长乐宫,当把自己浸在香汤暖水里,惠妃方才如释重负的觉着几分惬意。
她的这具身体,至今仍然香温玉软肤如凝脂,却已是多年未得爱抚,所谓的侍寝,无非是替那个力不从心的早衰之人按摩推拿,惠妃有时甚至都觉得自己和奴婢并无区别,她看着那个衰弱的男人,心中的惶恐也与日俱增,仿如正和那男人一起步向冰冷阴森的坟茔,但她当然不想跟着陪葬,她从来坚信自己无所不能的父亲,既然选择送她入宫,就必定可以将她推上让天下所有女子都仰望臣服的高位。
所有的委屈隐忍都是暂时,是无上荣华的必经之路而已。
惠妃既然手拿弘复帝赐予的令箭,邀请之人便不限于春归一个而已,就在次日,安陆侯府的六太太龚氏便再度入宫,还领着满脸冷沉的小侄女江珺宝。
长乐宫对江珺宝来说并不陌生,她因为在此可以横行无忌,所以十分享受“金枝玉叶”的风光,大冷的天气,也不妨碍这位挺着小胸膛领着宫人在宫苑里逛玩。
惠妃却懒懒靠着把贵妃椅,和龚氏说话。
“我请你来,正是为了让你亲眼看着顾氏的凄凉下场,也好平了当日被顾氏顶撞的一口恶气,不过既得闹出风波,倒不好多留你在内廷,没想到你竟然还把宝儿一同带了入宫。”
龚氏坐在脚踏上,这时眉梢低垂眼中带笑,倨傲的神情自是一丝不露,且提起宝姑娘来,同样是宠溺的口吻:“上回宝儿在太师府,也吃了顾氏好一场气辱,偏是连姑母的训诫竟然对顾氏都不顶用,宝儿连日以来心绪实在郁躁,茶不思饭不想的,把婆母急得也是连觉都睡不安稳,妾身想着,这回那顾氏落不着好,宝儿在长乐宫里亲耳听说了,这场气辱才能消释,她心中松快了,婆母及嫂嫂才能安乐。”
惠妃便竖起眉毛,追问自家侄女如何受辱,听完始终后一巴掌拍在贵妃椅上,连忙使唤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