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侄女喊了入屋,又再摒退闲杂,搂了珺宝在怀里连连搓揉:“你也是个傻的,旁人给你气受,你还真气得亏了自个儿的身子骨?我说怎么清减消瘦了这么多!”
“姑母可得替宝儿出气,禀了姑父狠狠处治顾氏和赵樨时!”江珺宝连忙控诉。
“放心,明日你就能眼见顾氏的下场,保管能够顺意。”跟着惠妃又追问侄女想吃些什么菜肴,她这长乐宫里不便烹制大菜,但完全可以知会御膳房准备,虽说有违规制,不过暗下里多使些钱银罢了,惠妃入宫多年,这点子“权势”还不在话下。
奈何江珺宝怨气未消胃口难开,仍纠缠着撒娇:“那赵樨时呢?姑母可不能放过她,当日她也顶撞不敬于我,姑母把赵樨时也一并处死,宝儿才能真正顺意呢。”
“姑母如今还不能够处死他人。”惠妃叹了一声:“宝儿先忍这一时之气,姑母答应你,日后绝对不放过赵樨时便是。”
“赵樨时不过区区庶女,姑母为何不能将她处死?”
“她是区区庶女,但未犯死罪……”
“她顶撞不敬于我难道不是死罪?!”
“赵樨时的确该死,但仅仅只是冲撞,还不足够光明正大将她处死。”龚氏其实有些受不了江家这个小侄女的愚狂,不过眼看着惠妃并没有“纠正”小侄女的意思,她也只好忍受:“皇上宽仁,非恶逆大罪不愿动用极刑,娘娘虽说不愤太师府的猖狂,心疼宝儿受了委屈,不过不能有违皇上的主张,所以宝儿应当体谅娘娘的难处。”
江珺宝红着眼,显然不甘不愿。
惠妃于是又是一声长叹,更把侄女一阵搓揉:“横竖姑母答应宝儿,总有一日,会把赵樨时交给宝儿亲手处治,到时宝儿就算想把她千刀万剐,也绝对不敢有人阻拦,宝儿只需要再忍耐一时,待你祖父计划功成,宝儿乃我江家的嫡女,再无人胆敢在你面前放肆,如赵氏满门,都将匍匐于宝儿的膝下奴颜卑膝示好。”
这一番无边无际的大话,到底是暂时安抚了宝姑娘那颗狂躁的心,抽抽噎噎的答应着点了几味山珍海味,蹙着眉头好歹吃了几筷子,便满心期待起明日——那是她的姑母惠妃娘娘给顾春归限定的死期。
不过惠妃倒是看得出龚氏内心的不以为然,午饭后捧着手炉让龚氏陪着她散步游逛时,惠妃忽然侧过半张面孔:“弟妇是否觉得我对宝儿太宠纵了些?”
这话让龚氏微微一怔,眼眸略有躲闪:安陆侯府的女眷,实在没几个机智聪慧的,又好在惠妃还算敏锐,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