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柏坡这时才是真正的呆若木鸡。
高得宜也收敛了笑容:“钱尚书,你能鼓动官学儒生,必与学政有所勾联,你认不认罪的,横竖与元时静遇害一案相关人犯,这回都是罪责难逃了,钱柏坡,皇上有口谕。”
钱柏坡与裴琢等,只能立时膝跪聆听圣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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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复帝虽答应了周王、兰庭联名上请配合审明此桩命案,但当然不会真把这桩命案放在比征收秋赋次要的地位,实际上给予了周王期限,这一场仗,周王赢得也不算容易,他还是承担了一定
风险的。
假若袁箕党不曾自乱阵脚,踩入周王和兰庭的布下的陷井,胜负还当真不好说。
但这时俨然已经尘埃落定了。
钱柏坡等人在宣德厅便被立时罢职,由暂代南京刑部尚书一职的童政负责看押,送往京城,弘复帝仍然要亲审此案,才会作出判处。
不过周王一方掌握的罪证,至少已经足够让钱柏坡和裴琢,乃至今日随这两个进逼吴王宫的官员,入罪获刑。
高得宜代宣了圣谕,挥挥手,示意亲卫们可以将钱柏坡等先且扭送刑部,他自是不急着立时审问的,因为还有一条“漏网之鱼”。
周王便向兰庭道:“那我便让亲卫们去抄家了。”
抄的是钱柏坡和裴琢的家,周王实则“觑觎”这两家的财产已久。
裴琢也还罢了,钱柏坡能够死心踏地效忠袁箕,绝不会仅仅只因两门的“故旧之情”,钱柏坡又是职任吏部尚书,虽然是在留京,不比北京吏部尚书位高权重,却也是南京六部的“佼佼者”,还掌握着南直隶官员考效甚至任免的大权,可想而知这些年来利用职权,贪墨了多少真金白银,抄他一门家产,能让不少贫民受惠。
因为弘复帝主张乃是,察抄贪墨,惠及百姓,并直接允许江南四省因清察不法抄没的赃款,可依周王与兰庭上谏,直接用于抵减税赋。
这对于从前许多因为地方贪官污吏枉法,不得不承担远远高于他们应当的承担赋税的百姓而言,今年至少得到了一个缓冲期,但真正的柳暗花明,还要等到四省彻底核实户等的现况之后。
当然,周王急着在今日就抄家封产,关键目的还是在于打草惊蛇。
孟治。
钱柏坡和裴琢等人今日的行为,他不会被瞒在鼓里,此时理当全神贯注留意着风吹草动。
才过午,孟慎就一脸焦黑的直接冲进了父亲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