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
“吴王宫外,儒生已经被劝散,出面的是窦公……学政申绂等人已经被逮拿,更糟的是钱、裴二位府宅已经被周王察抄了!凡成年子弟一律入狱,女眷也被软禁听候发落!”
“败了!”孟治跌回太师椅,半晌没有吭声。
“袁箕势败不正如那位预料么?好在那位老谋深算,父亲也已做好了铺垫!而今钱柏坡、裴琢等虽然已经是难再翻身,不过钱柏坡应当明白尽力保全袁阁老才能止损!没有直接证据指向袁阁老,袁阁老纵然难以全身而退,怕是难免遭到贬黜,可如今咱们这步暗棋,对袁阁老而言才算真正有了荣辱生死攸关的价值!”
孟治却着实已经有些灰心了,有气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我们必须准备好面临最坏的局面,这都怪我,我甚至没听你当时的规劝,一时糊涂才因心急去游说元亥!可是孟慎,为父已是悔之晚矣,说不定这回,还真要牵连你……”
“父亲放心,儿子知道何为大局。”
孟治长长叹一口气:“你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但我却不知道我是不是一时,被鬼迷了心窍……但而今追悔已经没有必要了,名利名利,利
虽眼看难以确保,但我能做的也只是尽力挽回名节,但这需要牺牲,不仅仅是我一个人豁出性命,我们已入浩劫,也唯有孤注一掷。
但望吧,一切还有转机。
不过当尹寄余来请孟治立往吴天宫与兰庭面见时,孟治着实已经被绝望的黄土,掩埋到了胸口的位置。
他只能留给长子孟慎一个悲悯的眼神。
还是在宣德厅。
兰庭示意:“孟公不用虚礼客套,请坐下细谈。”
“未知今日迳勿邀见老夫……”
“孟公心知肚明。”
孟治虽然已经灰心,但挣扎在所难免:“迳勿这话何意?”
“孟公,殷娘子已经如实相告。”
果然还是元亥死前就埋下隐患了!
“迳勿不可相信殷氏一面之辞,她一个妇道人家固然不至于主动参涉权夺,但元时静的确……他与迳勿政见相左,也许早在死前就被袁箕买通,他告诉殷氏的话,说老夫私下游说都是出于杜撰,殷氏自然会听信……”
“孟公,殷娘子不过只是告诉我元同知在去世前,似乎有意与贵邸疏远,但孟公刚才却笃定殷娘子说了孟公私下游说元同知的话。假若孟公当真没有行为过此等事体,何故会担心庭听信殷娘子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