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济沧当然不舍得让好女婿尴尬,笑了两声,也就说了自己的打算:“我当年原本就有入仕的想法,所以才走科举之途,乡试取中后便遭受事故,虽说这些年来流落在夷岛想尽办法偷安,却也自问并没有做过有损君国的事体,只恨无能,没办法劝阻东条势力劫掠我东南沿海的恶行,兰庭你的认为不错,我还不曾因为磨难便灰心丧气,虽然年逾不惑,可我的确还有入仕之志,否则这一生所学,十年苦读,到头来于国于君于民于家则均无效用,岂还有逍遥渡日的资格?”
“那我便直接商问岳丈了,是欲走科举之途,又或者愿意受恩荫入仕?”兰庭也不再有太多顾忌了。
“我想报考后年春闱。”顾济沧道:“我知道兰庭可以为我争取恩荫,不过我确然对于君国社稷毫无建功,不敢当恩荫授职。这些年在夷岛虽然多少荒废了课业,金榜头甲我是没本事取中了,但尚有年余的时间温习,考中进士还有八成把握,届时争取个外放实职,诚诚恳恳的为地方百姓谋些福利,也就不亏十年寒窗了。”
兰庭听明白了岳丈的想法。
入仕虽为志向抱负,但图的却并非功名利禄,不过是打算用凭生所学切切实实的做些利于社稷民生的益事,身处庙堂却仍属志在林泉,说句僭越的话,兰庭认为自己和岳丈可算是同道中人,也难怪他和春归能如此投机了。
顾济沧在太师府住了几日,便向春归告辞说欲先回一趟汾阳,春归原还想着和父亲一同归籍探望亲朋,顾济沧却劝阻道:“我这一回汾阳,至少得过年后才能返京了,你要跟我一同回去,我难道就放心让你一人孤身返京?朝中情势如此,兰庭也抽不出空闲来去汾阳接你,春儿,姑爷他可不是普通子弟,他是一堂家主,朝廷栋梁,你虽年轻,但已经不是新妇了,有的场合事务,离不开你替姑爷分忧,没有一走就是好几个月的道理。”
“阿爹起先不是说了会赶在新岁前返京的吗?”春归仍然依依不舍。
“我的确不愿留在汾阳过年,不过事后一想,我这死了这么多年的人突然毫发无损的生返,于宗族而言可不是件大
事?!这生返的头年,总该参加年初大祭吧,且更别说还有坟葬的事儿,申翃当年送去汾阳的遗体,我也不知究竟是哪位,再将他送往福建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