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立领裙衫,淡扫蛾眉点上朱唇,镜中的人唇角带着盈盈笑意,细碎的光点从眸中散发出来,铺满了窈窕的身姿。
果然,她心情好了大半,挽起袖子去了厨房。
应钥刚晨练完,洗了个冷水澡,头发还湿濡着,站在院子中手里把玩着四阶玄方。听到脚步轻快的声音没有一丝停顿地从自个儿身侧而过,他手里的动作加快,不过三息的时间,手里的玄方恢复成六面同色的模样。
“还在生气?”他往厨房走了几步,感觉到热意便停下步子,声音清冷地道。
“没有,”她轻笑着,当真是俩人什么都没发生的娇软。
应钥不知为何心里的火气蓦然烧起来,他背在身后手里握着的玄方瞬间成了齑粉,被风一吹洋洋洒洒了一地。他咬着牙压抑住那股怒意,淡淡地问:“就那么想去?”
“没有,”她熬了浓稠的玉米羹,蒸上杂面馒头,又用晾晒的萝卜干泡发沥水加上酱油和辣椒调味,热气腾腾的水汽在两人中间布下了深深浅浅的雾帘。
“我昨天下午并未去秦侯府,”他双手摩擦着,拂去手心的木屑,“你若想去帮忙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答应我,只能呆在后院里帮忙,不许靠近男客一步!”
冉佳紧握着勺子,她眼圈又在泛红,唇角努力上扬笑着说:“你今天没事吧?要不吃过饭后,让喜来带你去秦侯府跟主子们推了?我们刚结婚,家里有不少事情,一时半会走不开。”
“冉佳,你不想去就自个儿去跟夫人说吧。”
无耻,冉佳冲着他恼怒地挥了挥拳头,做人怎么能如此反复无常?她能够说得出口吗,还不是得顺了他的心意去秦侯府帮忙?
说不让去的是他,给她扣上莫须有攀龙附凤帽子的是他,拐着弯不让她推拒的还是他!
“嗯,吃饭吧,”她摆明了不想跟他再说话,直接结束了话题。
吃过饭冉佳便又去做衣服,应钥握着本书走进去,“这本书前天还没有念完,今儿个继续吧。”
一个不想多做抵抗,一个又刻意当做没发生,俩人虽然跟结婚后第二天的模式一样,但少了份羞涩和极浅的甜蜜,哪怕晚上俩人一如既往地亲昵,那道无形的鸿沟横距在他们中间,暂时跨越不得。
冉佳今儿个起得很早,洗漱完后穿上粉色窄袖襦裙,简单地带了几个头饰,画了个浅淡的妆,瞧着气色不错的自己,掩去眸中的苦涩。
她刚上了马车,应钥也穿着一身青色长衫钻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