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封府照应着,又怎么会亏待了去?”
这个道理,刘单何尝不知,可是人各有志,他可以相劝,却无法强留,两人结束了这个话题。
“年后就要走么?”
“只怕要早些,你也知道,封大夫初涉北庭,某家需得先行一步,将一切打理妥当。”
“也对,什么时候行程定了,告知一声,某同他们与你践行。”
“某家的事好说,倒是你,怎么个打算?”
“这话是你问,还是替大夫问的?”
岑参露出一个失望的表情:“你与他相交非浅,难道不知道他的性子?”
刘单叹了一口气:“事情到了这一步,怎么也得缓缓,否则让天子怎么想。”
“某看你就是瞻前顾后想得太多。”岑参与他说话,没那么客气:“本就是一件简单的事,被你们生生弄得不可收拾,天子再是不讲理,也绝不会巴巴地送女上门,你只需要稍稍表露一下,难道还会强来不成?”
刘单并不介意,苦着脸说道:“你岑二十七郎,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天子焉能不知,我与封大夫的那点过往,依然着人来问,显然是当真有意,某家纵有千般不愿,又如何能一口推掉,说句丧气的话,刘家底子薄,多少人指望着某出人头地,好跟着鸡犬升天呢,哪有一分封大夫的底气。”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话说到这份上,岑参也不好再劝什么,怎么说他只是个幕僚,决定只能由上官来做。
刘稷回府的时候,岑参刚好被他送出门,一转身看到儿子的身影,脸色就沉了下来。
“昨日又去哪里耍了?”
“城外营中。”刘稷平静地答道。
刘单“嗯”了一声,倒是没有再出言教训,让刘稷有些奇怪,不是叫自己回来摆老爹架子的么?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屋里,刘单背着手,站在桌子前,搞得他也不好坐下。
“你的事,究竟是个什么章程?”
“有些眉目了,父亲是不是收到了什么风声?”
“你是武官,要先经武部复核,到了文部这里,事情已经成了定局,要不要去陈相府上拜会一下?”
陈希烈?刘稷对此人完全没有印象,似乎在李林甫和杨国忠当政时,都没什么存在感,多半也不是什么强人,否则李隆基何必伤脑筋。
“那日听天子的意思,多半是要圣心独裁,咱们这么贸然去找陈相,或许会让他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