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的政治能力,从跟着李林甫还能九年不升反降,就可见一斑,问题在于,他做为儿子,还要顾全对方的面子,总不好直言相告:你丫不能添乱么。
“你说得也有些道理,为父是想着,要过年了,若是还没有音讯,你是随为父返家呢,还是留在京城待职?”
原来是这样,刘谡想起来,过年也就是政府的公休日,通常是连休一个月,要到二月初才会开衙理事。
“儿倒是觉得,今年不同往日,父亲不必着急做决定,等一等。”
“等什么?”
“天子的诏令。”
刘单虽然在政治上不怎么敏感,但并不表示他不懂,经过儿子的提醒,他马上醒悟过来,今年是个大胜年,万邦来朝,天子需要朝臣撑场面,到时候正旦的大朝会,在京五品以上京官必然会出席,而他恰恰就是其中一员。
“也罢,等等吧。”刘单从善如流,点点头说道:“你的事,你与三娘的事,恐怕要拖一拖,封大夫也是这个意思,左右你们年纪不大,等上一年半载的也不打紧吧。”
刘稷愕然:“为何?”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两家同时拒了皇家,又马上结亲,这不是给天子难堪么,最多一年,等等无妨的。”
刘单的温言相劝,并没有打消刘稷的心结,封常清马上就将赴任,家眷自然留在了京城,有他看着,都能出事,何况父亲和自己都不在,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更重要的是,万一出什么事,他鞭长莫及。
要知道,两人到现在依然只有一个口头之约呢,谁又能保证,不会被人盯上?
他从不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