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刚过,嚎什么丧,没得把我家带来霉运!”
坐在客厅看了一场好戏的钱氏,心情甚是愉悦,婆媳天生就是相生相克的相关,当初杜氏挺着大肚子嫁入张家,让二房落了个没脸,钱氏一直记恨在心,对杜氏从来就没有过好脸色:
“赶紧的收拾收拾,给我搓棉花去,我明天纺织的棉线今晚你必须给我备下了。让你回来是干活的,不是让你当少奶奶的,这一点你可给我记清楚了。”
钱氏警告了几句杜氏,便踩着小脚进了纺织房,一会儿“咣咣咣”的织布机声响起。
“呜呜呜”
杜氏捂着嘴从地上起来,心里的委屈无以复加,她现在就连哭出声的资格都没了。
杜氏收拾完,便到杂物房搓棉花,这活儿一向都是她和三丫干的,此时三丫已经坐在房内,正用铁杖轧棉去棉籽。
只见铁杖一条长二尺,粗如指、两端渐细,如赶饼杖样;用梨木板长三尺、阔五寸、厚二寸,做成床子,遂用铁杖旋转赶出籽粒,即为净棉。
三丫看见杜氏进门,立马起身:
“娘,纺车前几日坏了一回,让张木匠修好了,张木匠交待以后纺线要.......啊!娘,你.......”
“不准喊出声!”
三丫话没说完,就被杜氏突然拿起她去棉籽的铁杖兜头兜脸的一顿好打,杜氏压着嗓子,面目狰狞,一下重过一下的打在三丫身上:
“你们张家一个个都恨不得我死,是不是,是不是,吴氏那个贱货,竟然也敢惹到我的头上来了,怪不得那个短命鬼昏迷不醒,这都是报应,报应!!贱人,贱人,贱人!!!”
杜氏状若疯狂,显然是把从娘家和刚才所受的气都撒在了三丫身上。
“唔唔唔”
三丫低着头,左右躲闪,小心的护着肚子,死死的咬着嘴唇,尽量让自己不发出痛呼声。在心里一遍遍的安慰自己。
这样的日子很快就会过去了,等柱子哥上门提亲,她就能远离张家这个苦海,在这之前,多少苦她都能忍。
“娘,你这是干什么?”
那边就在杂物房隔壁的书房温书的张六莘听到动静,连忙赶了过来,信手夺过杜氏手中的铁杖:
“娘,你这是怎么了?爷爷还在家呢,若是让爷爷看见了,那可就出大事了!”
杜氏打了一顿也乏了,闻言眼眶红了起来:“小六呀,若不是为了你,这个家娘是一刻也不想多待,娘太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