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您可知道大舅奶奶安的什么心思?”
月华心里泛苦,跟吃了黄连一般,唇舌都涩得发木:“大舅母心里嫉恨凌曦母亲,再加上上次凌曦疯癫之事,自然不会给她指个好人家,乐得耽误下去,最后打发个破落户。我是在舅父跟前,亲口说过的,愿意为爹娘多守孝几年。”
“哎呀,小姐,你就不要再继续自欺欺人了。谁不知道廉氏留着您,那是害怕您向她讨要当初主子留给您的财产!只要您在侯府一日,就没有讨还过来的借口。当年她趁着您年纪小,尽数霸占了去,还得了便宜卖乖,成日在外人跟前数落怎样地厚待您,花费了她侯府多少积蓄,这是明摆打着侵吞的算盘呢。
可实际上呢,若非您自幼学了一门刺绣的好手艺,偷着能换个仨瓜两枣地接济,咱在这侯爷府残羹冷饭的,还说不上怎样凄惶。而且这两年您帮着她料理府中事务,让她只管攥紧了钱袋子,省了多半的心思,否则怕是早就被找个由头赶出侯爷府了。
老奴我没啥私心,就想着您万一能进了太皇太后的眼,给您指门好的权贵人家,脱离了这侯爷府,日子也有个盼头。最不济,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过问上一字半句的,廉氏她也不能太过分了不是?”
魏嬷嬷说着话,心根里就觉得替自家小姐委屈,忍不住噼里啪啦地就落下泪珠子来。
她这抽抽搭搭地哭,月华心里就不落忍,赶紧将她从脚榻上搀扶起来。
“是我一时气恼,委屈了嬷嬷了。实在是今日太皇太后一句话,犹如青天白日的霹雳一般,令我心里塞满了乱麻,忍不住口不择言。你可知道,如今我们的处境怕是要愈加难了,那廉氏心心念念要将凌烟送进宫里的,我坏了她的好事,能有咱好瓜落吃么?心里肯定将我当做那眼中钉,肉中刺一般了。”
魏嬷嬷就着月华的手站起身来,慌忙搀扶着月华重新在床榻上坐下了:“既然如此,小姐为何不应下了太皇太后,那可是泼天的福气,正是否极泰来,无上的荣光,那廉氏还敢轻看咱吗?”
“福兮,祸所倚,各位舅爷们都想把女儿送进宫里谋求荣华富贵,其实他们的心里也是跟窗纸一样透亮儿的,这个位子摇摇欲坠,摔下来就是粉身碎骨啊。”
“富贵险中求,的确是这样的理儿。”
月华摇摇头:“嬷嬷那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说一句大不逆的话,先皇驾崩得早,太皇太后依仗了常家的权势,把持了大半个朝政,辅佐当今少年帝王,那是功劳。但是她老人家高高在上,恐怕还不知道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