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木偶。
香沉悄悄地走进来,跪在她的面前,还未开口,就已经泪水涟涟:“娘娘。”
月华麻木地抬起脸,涣散的眸光一点点聚集,终于看清了她的脸,心里的委屈一点点涌上来,颤颤巍巍地道:“香沉,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怎么办?一看到皇上,想起他曾经怀抱着常凌烟,想起他的手曾经.....我竟然忍不住想吐!”
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意,一出口,便再也难以压抑,泪水决堤而出。
香沉与月华相依为命,将月华当作自己的主心骨,自己最亲的亲人,眼见她这般委屈,也相跟着“哇”的一声哭出来:“娘娘莫哭,莫哭,还有香沉。”
月华的身子战栗如风中落叶,揽着香沉的肩,泣不成声:“香沉,是不是我错了,是不是我不应该计较?”
香沉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如何劝慰,只能轻轻地拍打着月华的后背:“娘娘,起来吧,您的腰不好,一会儿受凉,腰疾怕是又要犯了。”
月华坚定地摇头:“不要,我不要留在这里,我一看到那张床我就作呕,我实在控制不了自己。”
香沉有些为难:“那婢子寻内务府的人把那床换掉。”
“这间屋子我也一刻都不想呆。”
“如今偏殿里简陋,还不能居住,娘娘今夜要不暂时先到香沉的屋子歇息,明日香沉命人把偏殿收拾了。”
月华点点头,一站起身子,头晕目眩,又是一阵剧烈的干呕,整个身子都蜷缩起来,几乎呕出了胆汁。
“娘娘,娘娘你怎样?”
香沉惊慌地搀扶着她,紧张得手足无措,忙不迭地吩咐人拿茶水,去请太医,然后又张罗着,重新将自己屋里的铺盖换成全新的锦褥,搀扶月华过去暂时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