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曾几何时,两人深情绻缱,只限鸳鸯不羡仙,如今却好似被耿耿银河隔在两边。陶灼华顾影自怜,黯然神伤。
怕惹得何子岑反感,她只是略瞥了一眼,便默默垂下眼脸,规规矩矩地坐在了一旁。德妃娘娘便吩咐绮罗摆果碟,叫她尝尝新鲜的樱珠,又微微笑道:“你先略坐一坐,这盘棋胜负已分,待本宫将子岱杀个片甲不留。”
何子岱撇撇嘴角,有些无奈地挠了挠头,冲陶灼华露出友好的笑容。一缕灿若金芒般的笑容洒脱飒爽,依然还是前世那般的俊朗如风,陶灼华眼中无波,亦是微微欠身,露出抹温婉恬柔的微笑。
何子岑礼貌地侧身颔首,不待陶灼华回应便又漫不经心转过身去,依然将目光锁紧了炕桌上输赢已见分晓的棋局,显得极为关注。
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德妃娘娘已然大获全胜,将棋盘轻轻一推,有些得意地笼了笼肩上斜搭的织锦浣花披帛,冲何子岱抿嘴笑道:“素日不在这上头用心,母妃这三角猫的功夫都能杀得你丢盔弃甲,果然毫无长进。”
何子岱也不恼,盘膝往大炕上一坐,命人打了水净手,拈了块切开的蜜瓜笑道:“又不需要子岱运筹帷幄,掌那些棋局做什么,便只是图个消遣。”
德妃娘娘便笑着与陶灼华叙话,见她带了吃食过来,命绮罗摆了盘端上来。
尝着那红薯焦糖饼好吃,德妃娘娘便递给两个儿子每人一块。何子岑手握焦糖饼,似是远远握住了昔日伊人的芳踪,他轻轻咀嚼着,目光远远投向陶灼华身上,虽只是短短的一瞥,里头却带了自己都查觉不到的温柔与缱绻。
陶灼华微微垂着头,感受到那道温柔的目光倏然而来又倏然而逝,心里既悲凉又欢喜,生恐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她匆匆说了两句话便立起身子告辞。
打从她替德妃娘娘挪了脸上那粒黑斑,德妃娘娘对她更为友善,笑道:“便用过午膳再去,子岑带了新鲜的鹿肉过来,本宫已然命人腌制了,要他们炙烤来吃,上好的花雕也预备下了,你陪本宫喝上一小盅。”
只是怕守着何子岑失态,陶灼华勉强笑道:“前几日闷热,连着几日身上不大爽快,耽搁了好些功夫。眼看便是娘娘的千秋,一幅桌屏才绣了小半,到显得灼华诚心不够,想回去赶上几针,不能误了娘娘的生辰。”
德妃娘娘极为喜欢陶灼华的绣功,前些时曾要她替自己绣过几块丝帕与抹额,如今听她下大力气为自己绣桌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