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笑道:“你的心意本宫领了,下着雨早些回去也好。只是身上才刚痊愈,莫要劳累,还是多歇几天才好。”
到底没有强留陶灼华,德妃娘娘只是命绮罗装了盘新鲜的樱珠盛在匣子里给茯苓提着,便叫她们主仆趁着天将晾晌快些回去。
陶灼华揣着着一颗呯呯乱跳的心,大步走出了长宁宫,也不叫菖蒲撑伞,便自己沿着被雨水打湿的河堤一路往前走去。直待走到一挂如火如荼的紫藤萝架下,才扶着花墙大口大口喘气。
细雨纷纷,全是前世的记忆。纷乱的珠泪又是踉跄而下,点点滴滴全是伤心。只怕露出端倪,她故意弯下腰去嗅着那紫藤萝花的香气,让花间的水滴沾湿了一脸,回头冲两个丫头露出顽皮的笑意。
德妃娘娘这里炙烤了新鲜的鹿肉,薄如蝉翼的大片鹿肉上头洒着红绿两色的杭椒与胡桃碎,再裹了精细的椒盐与茴香面,刺啦啦滴着金黄的焦油,闻着便垂涎欲滴,偏是母子三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素日的美食便没了胃口。
方才何子岑那满是情愫的目光在陶灼华身上盘桓片刻,虽然即刻便已经收回,偏就堪堪落进了德妃娘娘眼中。不曾强留陶灼华,为得也是这一桩。
因缘的事情虽然讲究水到渠成,德妃娘娘却对陶灼华质子的身份着实膈应,又摸不透仁寿皇帝的心意,自然不敢对这桩婚事动心。
她可以看顾与爱惜这弱质纤纤的女孩儿,却不愿让陶灼华成为何子岑的负累。可若是勉强撮合叶蓁蓁与何子岑,何子岑那一日已然将话说得明白,对叶蓁蓁毫无心悦之意,德妃娘娘又怕落了儿子埋怨,当真是愁肠百结。
何子岑只因听得陶灼华前时染病,一颗心竟似不受控制,锐锐地疼了起来。
他晓得陶灼华素日苦夏,时常睡眠不宁。此刻将银叉子拨拉着碟中的鹿肉,从前可口的美味到有些食不下咽,想要立时命人前去打听陶灼华的症候,又碍着母妃与弟弟在坐,更是无法开口。
何子岱心上也不痛快,前世里太过熟悉,陶灼华方才恬柔的微笑可以瞒过德妃娘娘,他却从里头读出了太多的疏离与冷漠,甚至还有她隐隐压下的怒意。
自谓与她从无过节,不晓得她隐含的怒意从何而来。何子岱心有亏欠,望一眼情愫暗生的兄长,一时打不定主意要如何才能弥补前世对陶灼华所犯的错误。
好不容易捱到一顿午膳用完,德妃娘娘回去小憩,命两兄弟都在宫里留一晚,明日一早去向仁寿皇帝请安。何子岑便借故更衣走出来,命赵五儿悄悄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