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夫人半夜三更的唤了王婆子上门时,心里冷不丁的窜气了一股凉意。
山妈妈的慌乱也只是片刻,待进了屋内后人镇定自若。
“老奴见过夫人。”山妈妈稍稍行礼,余光瞥向了地上趴着的王婆子。
祝方氏瞧着她这会儿还能面不改色,当真让人恨的咬牙切齿,“山姚,你在我身边二十余年,我有何对不住你?”
“我这个做主子有何对不住你!”祝方氏质问着,眼泪从眼眶滑落,抬手一巴掌打了过去,“只不过是当年未曾让你成为有名分的姨娘,你便恨透了我。”
“可我女儿是无辜的”祝方氏怒斥着山妈妈,她无法想象身边相信了二十余年的人,竟恨她至此。
山妈妈听了这话,正了正神色,朝屋内的大丫鬟说道:“还不赶紧将王婆子带出去,没得着话,一律不准进屋。”
大丫鬟瞧着夫人与山妈妈是有话儿说道,当下将王婆子带了出去。
等人出了去,山妈妈面不改色的看向了祝方氏,“夫人,如今您别无选择。姑娘的婚期近了,倘若这桩婚事退亲不光对老爷的经商有损,更是损了夫人掌家的缘分。”
“这么说,此事是真的?那年我怀有身孕,你胡吃海塞,倒瞒的好。”祝方氏万万没想到,那年她怀上第三胎时,山妈妈那会身子也跟着臃肿。
只道是山妈妈得了怪病,医堂的大夫也是如此说的,说她是突然得了怪病才吃得多,人也见着圆润了。
那时她是断然没想到山妈妈怀上了,更不知山妈妈是何时又爬了自家老爷的床
祝方氏气急败坏的质问此事,山妈妈倒显得从容,当下落座了下来,徐徐地道:“老奴跟了夫人二十余年,可夫人连个姨娘的分明也不愿意给老奴。”
“老奴为争一口气确实不容易,这头一胎的孩子,也是从老奴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山妈妈嘴角噙着笑意,眼里透着锐利,“夫人可知晓,让自己骨肉的命绝在自个手里是甚的滋味?”
这话让祝方氏听的心里惊骇,“你头一胎不是夭折的?山姚,你怎能如此狠心?”
“狠心?”山妈妈嗤笑一声,“要说狠心,夫人和老奴比起来也不过是彼此彼此。祝八姑娘虽不是夫人所出,不照样折在夫人手里?”
“如此说起来,不过是所出与非所出的区别罢了。”
祝方氏没想到,山妈妈说起自己残害自己的骨肉,还能如此轻描淡写,不禁痛心道:“山姚,当年你若生下的是个小子,我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