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麽多年来,小的时候,您就看着我了。说是管家,跟长辈也差不许多。我自己的事,我可以不在意,但是我还吩咐了您一件重要的事,现在,应该告诉我,你弄了什么猫腻没有?我约了徐……公子在一处隐秘的地点议事,你的话,传对了吗?”
沈绍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如刀一般,逼视王春峰。王春峰似乎是有些愧疚,一直低着头,听了他的话,也只是特别低声地回答道:“您约了徐公子,下午的小甜水巷见,我给传了话,说去那家新开的烟柳阁,今天一起吃个午食儿。”
沈绍心里生了怒气,但来不及发落王春峰,正要出手,先点他的穴道,制住人之后,再把这汤圆儿暂时交给信任的人看管。只是一指点在半空,整个人身形一僵,突然就闭了眼,咕咚一声,倒了下去。这一下摔的结结实实,沈绍再怎么风流英俊,那也是一百多斤的人,顿时地上闷响了一声。
待他再醒来的时候,天光还亮着,应该不曾过去多久,沈绍忽略了这已经是第二天白日的可怕猜想,从地上一跃而起,此刻人影全无。不单是那王春峰,就连那妻子婉娘也不见踪影,更不要说那小孩儿汤圆了。此刻已顾不得那么多,沈绍跺了一下脚,赶紧往门口跑去,那新开的烟柳阁,他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得抓紧找个人问。
徐锦非……你可顶住啊。
沈绍白衣如风,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公子风度了,一路狂奔而去。而烟柳阁里,已经乱战成了一团。徐锦非进了京城之后,便愈发的小心谨慎,生怕露出什么破绽了。老老实实生活了半个月以后,觉得没什么问题,才开始慢慢接触一些下属和暗哨。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可他也没想着伪装十年二十年,做大事虽然需要谨慎,可也需要果断,因此慢慢地,开始伸长自己的触手。
前些日子,下属传来信笺,说是支持他的两位藩王,一位在路上遭到了别人的截杀,幸好只是个替身。不过因此,这位藩王也十分警惕起来,言谈中说及,可能会迟一些才来。另一位藩王脾气较为暴躁,当即表示会尽快赶来。有关人马多少,暗号,如何行事,几人又在信笺中略作商谈。
这一番讨论下来,徐锦非少不得要找沈绍,重新做商谈。这管家经常来传信,他也就没有疑虑,只当原来的地点有了风险,或者是临时来了什么人物。徐锦非自然也不会大张旗鼓,只带着三五个仆从,就如同那出门谈生意的富商一般,从从容容出了门。临走之前,他还在想事,明个儿得跟花满溪偷偷见一面,最近他买了个好玩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