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临近那烟柳阁,徐锦非却觉得有一股说不出的怪异。以往的时候,为了谨慎起见,大多约在小甜水巷,最是热闹,也最是隐蔽,此处达官贵人,来往如云,但都是来寻欢作乐的,谁也不兴记谁的脸,此地应该也不例外。但越是走进,越是觉得冷清。好像隐约能听见一丝声弦乐响,却少有人声。
难不成是沈绍转了性子,这是间雅乐的馆子,或者是汪诗诗吃了醋,不准许沈绍继续和那群女子眉来眼去了?徐锦非心里惊疑,慢慢琢磨,脸上却不露出分毫来。待进了门去,自有小厮引路,偌大个楼阁,唯有清音缭绕,不闻烟火气息。须知此刻已然是午间,若是一家饭馆酒楼,那最好,最热闹的生意,也是在午间才对。
这连个烟火都没有,到底是什么来历?徐锦非一弯腰,走过一扇小门,进入一个雅间。里面有三扇青山飞瀑的屏风,还布置了一副棋盘,几个蒲团垫子,连花都清雅些,都是些白的很正的,幽香盈盈。隔着道珠帘,坐着个女子,似乎是个抱着个琵琶。见到他进入,就自顾自地弹起来。
徐锦非凝神听了片刻,似乎是最近坊间颇为盛行的清平乐,乃是由最红的花魁月牙儿谱出来,大街小巷,最近尽是这些歌。但此地就没有别人了,只有他和几个仆从面面相觑。徐锦非等了不过片刻功夫,一位青年人匆匆忙忙,一路小跑归来,深深地鞠了一躬。徐锦非认出来,这是沈绍平时随身的一个小厮,叫做阿凉。
并不是所有的小厮都出身贱籍,沈绍培养人,好把一些年轻的带在身边,他说的少,但做得多,就让他们学,能学多少,就要看人的悟性。这个阿凉在沈绍的身边,呆了也有半年多了,听说聪明的紧。见他来了,徐锦非才放松些许,但仍是问道:“你们家老爷人呢?不是约好了这个时辰?”
阿凉低着头,轻声道:“您有所不知,老爷昨个儿赴了三王爷,就是那明王的宴席,回到家,就吐了个昏天暗地,跟您见面,是前几天定好的,可是老爷实在是头疼,起的晚了,又不方便特别急切地赶路,让各路人马觉出问题,这才吩咐小的先来。小的腿快,给您报个信儿,让您别恼了,这地方是大人新找的,最是别致清雅不过。您要是饿了,也可以先上菜。”
徐锦非回忆起来,这一路远远的,不见炊烟,便饶有兴味道:“也能做吃食?可我远远地望着,这楼子静悄悄的,一点儿人气儿也没有。”阿凉的身形似乎微僵了一下,随即依旧维持这姿势,继续道:“因为这馆子,乃是新开的,属在大人名下,所以大人吩咐了,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