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哑然失笑,一阵摇头。而后那神情,也骤然转为凝然。
“据说半年之前,你连续上了三本奏章。一本弹劾各处世家贵爵,在地方每每横行不法,无人可制。更有人与地方主官勾结,私蓄家兵死士。第二本弹劾那科举之法为世家把持,使抡才大典形同虚设,寒门子弟出仕艰难。第三本又建议朝廷,改封爵之赏。只以钱财代之,我一直想问,你赵无极,莫非是疯了,还是不要命?”
这句话说出,酒肆之内的气氛,瞬间就沉闷了下来。
“你果然是为此事而来!”
赵无极默然了片刻,而后自嘲笑着,看了看自己身上,这身四品御史中丞的官袍。
“不是这几本奏章,你以为我一个才勉强考中二甲进士之人,如何能取得这四品高官之位?这是那位陛下,偿我之功!”
“也被推到了风尖浪口!”
秦烈的目透精芒,逼视着对面:“你可知晓后果?若是大商那位陛下胜了还好,可一旦不得不与那些世家妥协,或者败了。你赵无极,必定要被丢出去,以息众怒?你可知这大商之内,有多少人恨你入骨?”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大商那位元辰帝,虽是难得的明君,可惜宫廷内争斗激烈,却终有与世家罢手言和之时。
据他所知,也正因这番内斗,使大商国力虚耗,世家离心。
在异界异族冲击之下,迅速崩溃瓦解,也酿成乱世。
这种事情,应该是避之唯恐不及才是。
“有人授意,非我自愿。”
赵无极这时,也是一声苦笑:“再说老子也确实看不惯这些世家!以前不喜朝廷屡屡打压我等宗派,入了朝中才知,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宗派世家,甚至那些散修,都乃国之大贼!”
秦烈眉眼间的忧色,愈发浓厚。目中已是现出了几分冷意:“非你自愿,可是那元辰帝相逼?”
赵无极却避而不答,神情淡淡道:“当不至于到那般地步!那些奏章,普通御史绝不敢为。只有我赵无极,到底有星宗为后盾,才能有这资格。有宗门依托,即便是曰后出了什么事,也不至于太过份。”
秦烈张口欲言,想说到时候,即便是星宗,又未必能护的住你!
最后又强行忍住,默默不语。
其实如今木已成舟,赵无极也心意已决,此时劝也无用。
只这心中是极其不安,有不祥之感。
最后只能是一声叹息,提起了酒壶,为赵无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