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县令声音更加哽咽,“姨母,咱们起步低,又全无助力,山哥儿头一回见秦王,就被人嘲笑衣料老旧
山哥儿是个好孩子,这些就算了,清贫不是坏事,可若是家里
我当时没跟姨母说,连山哥儿阿娘也没说,就是怕家里人知道这些,张狂起来,让人家笑话不说,传到王爷或是太后耳朵里,会连累了山哥儿,说不定山哥儿就会被王爷厌弃,姨母不知道,吴县尉跟苏尚书是亲戚,一直盯着这县令的位置”
李县令顿了顿,声音落低了些,“姨母,儿子心里拿您当亲生母亲看,可是您也知道,您的身契当年想尽了办法,也没能拿到。
这些年,我也不是没想过办法,可是有身契在,姨母这身份是儿子不孝,可是家中上下尊卑不分,是为官者大忌,儿子没出息,可山哥儿姨母,咱们不能让山哥儿因为这些小事,耽误了前程,您说是不是?”
“原来是这样,这我懂。”过了好一会儿,钟嬷嬷才开口,声音沉而缓,透着阴霾。“你放心,我懂了。”
这阴阴的声调让李夏的心猛的往下沉了沉。
“山哥儿有个好前程,也能好好孝敬孝敬姨母,等山哥儿出息了,咱们再到那府里讨要身契,到那时候,给不给就由不得她了,等拿到身契
姨母放心,我一定让人知道姨母对我的大恩,也许,以后山哥儿还能给姨母请个诰封,让姨母也能风光风光”
李县令殷勤的讨好不已,李夏拉了拉李文山,两人悄悄退了出来。
“怎么不听了?说不定”
“不用听了。”李夏打断哥哥的话,“该听的都听完了,阿爹也快出来了。咱们赶紧走。”
李文山一个怔神,正要再多问,李夏拉了拉他,李文山回头,一眼看到正拉开房门的李县令,李文山一把抱起李夏,一步躲到树影里,往后退了十来步,转身赶紧跑了。
几天后,钟嬷嬷的病就好了。
病好之后的钟嬷嬷,象是换了一个人,头一件事就是搬出了那间整个后衙最居中最好的上房,搬到了洪嬷嬷隔壁,老太太的派头一点也不见了,还找了洪嬷嬷,和她商量怎么轮流排班当差,里里外外,进进出出,下人的本份守的规矩无比。
李县令又是感动又是骄傲,徐太太也愧疚不已,她以往那些疑心,真让人羞愧。
连李文山也被感动了,“阿夏,我觉得你有点错怪嬷嬷了,嬷嬷是真心拿我们当家人看的,你看”
“有人说过一句话: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