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砚,一口气说道。
顾砚眼睛微眯,片刻,笑道:“一个遁世之人,他有什么衣钵?”
周沉年咽了口口水,看着顾砚,有几分艰难的挤出一句话:“南方士子对春闱取士颇有怨言,世子爷知道吗?”
顾砚眉头微蹙看着周沉年,没说话。
“不光春闱,本朝一统天下至今,近百年间,从未有过南方之人出任首相,拜相之人,北方之人占了七成,各部尚书类似。东溪先生以为,这是因为南方是从前梁国旧地,朝廷压制南方所致。”
周沉年一口气说完,看着顾砚,顿了顿,接着道:“世子爷此次整顿海税司,东溪先生也极为忧虑,担心朝廷要加重对南方的打压,江南士子未来更加艰难。”
“王相公认识这位东溪先生吗?”顾砚迎着周沉年的目光,问道。
“王相公身边有位幕僚,宗思墨,师从东溪先生。”周沉年答道。
顾砚嗯了一声,“你怎么看?”
“朝廷真有打压之意吗?”周沉年沉默片刻,看着顾砚问道。
“春闱取士,确实限定了各路名额。要是不限定名额,只按文章高低录取,你觉得会怎么样?”顾砚问道。
周沉年叹了口气。他年轻的时候对此极为愤然,这些年,特别是跟到世子爷身边后,站的高了,才体会到这中间的不得已和另一种公正。
“那位东溪先生连这都不能理解吗?”顾砚问道。
“东溪先生觉得过于偏护,不利于文章教化,朝廷应该多取南方士子,提升学问,再往北方教化。”周沉年答道。
“你以为呢?”顾砚接着问道。
“教化是极难的事。”周沉年含湖了句。
“嗯,收阿囡入门这事,东溪是让你诱惑我,还是劝说我?”顾砚转了话题。
“东溪先生以为世子爷必定不知道他这样的闲云野鹤,就算听说过,也必定不以为意,收李姑娘入门下,东溪先生说不必让世子爷知道。”周沉年话里隐藏这无数深意。
“从东溪那儿回来这一路上,看起来你想了很多。”顾砚露出笑容。
“是。”周沉年一脸苦笑,“原本,在下入幕世子爷门下,事事均当以世子爷为重,不该考虑其他,可东溪先生,唉,在下世代居于江南,确实想了很多,还请世子爷体谅。”
“这是人之常情。先生能过来和我说这些,就是越过一人一地之私了。拜师入门的事,先生以为该如何?”顾砚看着周沉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