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似一片光明的海,又似万斛星子,遥远而灿烂。
风徐徐吹来,他觉得头脑清醒了不少。私家公路,车道上静谧如荒野,只有两道车灯光柱寂寞地亮着,引着许多小虫来撞。直到黄昏时分雨才停,空气里还有温润的青草气息。
他忽然就想到几年前那个暮春的晚上,也是这样美丽的一个夜晚。
酒会里来来去去就是那些熟人,应酬了一圈下来,他随步走到藤花架下,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芳香甘甜,极馥郁的香气。
隔着瀑布似的藤萝花,却看到极美的剪影,仿佛是工笔细描的一幅画。她转过脸来,隔着无数的花叶,向他微笑。
他忽然想起一部许多年前看过的电影:《罗密欧与朱丽叶》。隔着玻璃水族鱼缸,年轻的罗密欧忽然看见一张纯真的笑颜,无数的热带小鱼在两人之间游动,色彩斑斓,而她的身后有洁白的羽翼,仿佛天使。
她说:“你好。”
他也说:“你好。”
远处乐队的音乐遥遥奏响,开始了那晚的第一支舞曲,她忽然一本正经地问他:“先生,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他从未见过那样美丽的双眸,仿佛有星光花影,碎浮眼底,动人心弦。
他说:“当然可以。”
那是一曲舒缓流畅的华尔兹,花木扶疏隔开喧嚣的音乐与人群,漫天星光下,只有他们两个人,翩然起舞在清辉花荫之下。
那晚的夜色太美,仿佛星子的清辉在心中流动。
半夜被电话吵醒,过了好几秒他才回过神来是自己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在响。他以为是公司打来的,匆忙接听,却是祁绡隐:“符先生?”
忽然听到她的声音,仿佛很遥远,他心里不知为何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随口答应了一声,又觉得这样的称呼啼笑皆非。
她说:“我去了山里,那里网络不好,所以一直没有听到你的留言。这么晚打过来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我想一般这时候你都还没有睡,所以就冒昧给你回了电话。”
他说:“没
关系,我也刚刚回家。”
没想到离婚之后,两个人反倒可以这样客气地交谈。
她或许觉得歉意,于是向他解释:“我和朋友去了山里的小学,那里只有少得可怜的课本,也只有一位老师,所以我们白天在那里耽搁了很长时间,同孩子们在一起。”
他有些意外。记忆里,她从不热衷任何慈善事业,虽然整个永实集团每年以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