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一幕幕,仿若此刻才第一次见到了真实的世界。
哪怕前几个月见多了人命如草芥,也不如现在颠覆三观。
灾难之下,争抢厮杀,余子清觉得这是挺正常的展开。
出现人牙子,杀人不眨眼,余子清也觉得是正常展开。
没有了资源,出现食人者,虽然心里震惊,却也能找出来“岁大饥,人相食”这几个字对上。
但眼前的却完全不一样。
这里的人就像是普普通通的普通人,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村子。
那些人脸上看不到狰狞,眼睛里看不到戾气,不看那些山羊的话,这就是一副淳朴山村过大节的景象。
没有人觉得粗暴的活剥那些“山羊”,有什么不对的,有死掉的,动手的人也只会感叹一声运气不好。
是自己运气不好。
而不是山羊运气不好。
余子清回过神,现在忽然觉得,这里目前的样子,跟他想的不一样,反而挺正常了。
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在几个月的变故之后,依然维持着乍一看挺和谐安稳的景象。
反而是余子清,跟所有人都不一样的时候,那不正常的人就是他了。
看着羊群被一个接一个的剖开,邪法被破去,活下来的人有大半,死掉的被人一个接一个的抬走。
而那些真正的山羊,除了最开始那一头之外,剩下的全部分割开来,被人抬向侧面的高坡上,那里寒风阵阵,这些羊肉要不了几天就会被风干,想腐坏都难。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说真的,余子清曾猜想这里会有解开邪法的方法,但万万没想到,会是这般简单粗暴。
这时,才见后方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慢慢的走向余子清。
老者眼神浑浊,眯着眼睛,脖颈前倾,似是眼神不好,还想要努力看清来者。
“羊倌来了啊,这次怎么有点少啊。”
“外面变天了,天太冷了,见不到几个活物了。”余子清稍稍一顿,又继续道:“羊倌全死了,这次是最后一次了。”
听闻此话,老者微微一惊,后面的人也都停了一下,纷纷看向余子清。
余子清面色不变,指了指身后。
这个看起来半只脚都迈进棺材,乍一看还挺像老糊涂的老头,第一句话就给他埋坑。
那几个羊倌闲聊的时候都没聊过矿场内部的情况,而且,有门口的特殊天险在,那种杀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