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搏命,现在的你,不见得敢了。”“但我觉得我自己还是曾经那个少年。”“牙有点酸了。”“可惜了。”郑伯爷感慨道。“怎么了?”剑圣问道。“这是燕楚之战,是争霸之战,倒是没什么好的冠冕堂皇理由可以忽悠你来帮我卖命了。”“感谢你的诚实。”“哦不,还是有的。”郑伯爷伸脚踩了踩帅輦,道:“这儿是晋东。”剑圣眼帘微垂,他已经猜到眼前这个男人,想说什么了。“曾经,这里北接雪海,南承镇南,晋、雪原、楚,三地商队往来不绝,故而,这里虽然称不上什么塞上江南,但老百姓的日子,还算好过。只可惜,战乱频繁,导致这里十室九空,不说什么民不聊生了,民都看不见几个了。我是想着,这仗,早点打完,我呢,大概率就能掌控住这里,到时候,流民可以归家,这里,也能像雪海关那儿一样,开垦种田建造民屋发展作坊。晋地,苦啊,晋民,苦啊。”感叹完,郑伯爷还看向身边的剑圣。剑圣不为所动,甚至看起来还有些想笑。随即,郑伯爷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边上的公孙寁有些疑惑地看着二人,其中一人,是自己父亲都极为敬重和畏惧的平野伯爷,另一人,自己父亲告诉自己,是那位传说中的晋地剑圣。公孙寁初来乍到,做事,自是带着一分小心翼翼,也尽可能地去察言观色,但他眼下,是真的看不懂了。明明在说的是很悲惨的民间疾苦,结果二人发出的,却是爽朗的笑声。郑伯爷叹了口气,道:“人都是会变的啊。”“不是变,只是经历得多了,就会变得习以为常。”郑伯爷点点头,道:“我也曾思考过这个问题,因为我发现自己开始变得越来越冷血,你应该知道,早年间,我曾做过民夫,当时,镇北侯府的郡主将我们这一队民夫当作了诱饵。但现在,我看着他们时,往往会感受到一种,相似的感觉,他们在我的视野里,开始渐渐模糊了,不再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而是我手里一张张叶子牌。我可以毫不犹豫地打出去,变着花样地打出去,为的,就是最后赢钱。”剑圣站在一边,没说话。郑伯爷继续道:“我这些天,其实一直都在思考,我身边很多人,也在帮我思考,因为我能在他们的身上,看见一些思路。”“我听闻,乾国的文士和楚国的大贵族,都很喜好清谈。”“那是吃饱了撑的,他们喜欢的,是那种意境,而我想要的,是能够抚慰我自己内心的一个结论,至少,是一个体系,体系这个词,相当于你们剑法里的一套剑式。”“明白。”郑伯爷舔了舔嘴唇,道:“我从苟莫离身上看到了很多东西,从我很多手下将领身上,也看出了很多东西,当然,最后让我看清楚的,给我以最大启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