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错的,在这一刻,都不再有值得被思考的意义。这是高度的不同,也是心境的不同。此时,郑凡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随随便便地一句话,就能让剑圣陷入顿悟。于修炼之途上,如果将剑圣比作是一个成年人的话,那自己,只是个小孩子,一个稚童。稚童会背诵很多古诗,什么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什么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什么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你背诵得很顺溜,问你是什么意思,你也能解释和形容得出来。但你背着背着,抬头,发现走在你身边的那个成年人,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却已然热泪盈眶。区别,在这里。自己以前随手拈来的那些话,其实仅仅是理解,而不是感悟。且自己的心,其实一直静不下来,浮躁之气,很重很重。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这辈子的闲适爱自由,也有部分原因是金戈铁马的经历,让自己的精力被极大的分散了。武道,自己确实是一直在坚持,但武道之心,确实是没有的。这就是为什么,古来大家,难得跨行;这就是为什么,这世上,只有一个田无镜。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事无绝对,难以琢磨,当你想要一刀切时,总会让你看见一个例外,然而,你认真地看,你仔细地想,却发现,这个意外,真的只是一个意外,还不如切了去。走着走着,真的忘记了时辰,也忘记了周遭,心里头,只剩下了安静和祥和。终于,走到了山下。没有那种一个响指,天地间骤然开朗;也没有一声低喝,双目一睁,换了一片暮色;更没有恍如隔世,浑浑噩噩,自我怀疑,回首张望,慌里慌张;郑凡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睁开了眼,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走下的山,一切的一切,如水到渠成,波澜不惊。低头一看,魔丸已经不在自己怀里了,石头还在;而自己的手,也早早地放下了;这不是梦,也不是神游,真的只是,自这山上,简简单单地,走了下来。撑开双臂,郑凡深吸一口气,忽然间,觉得这夜幕之下的一切可见,都呈现出一种令自己愉悦的美好。“累不累?”田无镜的声音,自郑凡身后响起。郑凡回过头,看向老田,笑道;“这感觉,玄而又玄。”境界,并未松动,并没有那种最后一步下去就顺势突破;以前,自己一直在告诉和宽慰自己,欲速则不达,突破,只是时间问题;现在,郑凡可以清晰地感觉到,突破,只剩下时间问题了。也许是在一个月后,也许是在三个月后,也许是在半年后;该到的时候,就到了,该来的时候,也就来了。“你的悟性,其实很高。”田无镜说道。“我也一直这般觉得。”“慢慢来吧,你练武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