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一汉,啥时候再出去捞宝贝啊,带上你家堂兄弟呗!”“一汉啊,请叔公我喝酒,就喝村头翠寡妇酿的老黄酒。”“晚上动静不小哩一汉,和你叔我年轻时一个样,哈哈哈哈!”滕一汉一个人走在村里的小路上,滕家村的乡亲们,对滕一汉很是热情。这个原本被村里人认为木讷脑子不开窍的后生,在别人避之不及时,主动地按照县衙里的征召上去为乾人运送粮秣军械,当了一个民夫。据说在东边的梁地,乾楚的大军在和燕军打仗呢。哪怕是乡野之间的村民也清楚燕人到底有多么厉害,这种事儿,他们怎么可能敢往前去凑?不过好在赵国国主的旨意并未真正波及到滕家村的所在,主要发动的还是赵国东部的百姓为乾人当了民夫。据说,那儿的不少赵人被衙役和士卒征发时,哭喊得那叫一个厉害,不是被皮鞭抽被刀指着估摸着都拉不起来人。毕竟,谁愿意去做那燕人的刀下鬼呢?就在这样一个背景下,滕一汉主动去了,赶着趟地当了个民夫,去往了赵国和梁国之间的三山关。老人们嘲讽这后生脑子真的是被驴踢了,还说他爹老来得子取名终得一汉,现在这唯一的香火也要断喽。可谁曾想到,那之前可谓战无不胜的燕军,竟然在梁地吃了大败仗,据说死伤无数,燕人的尸首近乎填满了整个问心湖。战后,滕一汉也活着回来了,不光领到了一笔赏钱,据说还在厮杀完的战场上从燕人士卒尸体上摸到了不少好东西。这两手空空地去的,回来时,竟然牵着一头骡子,骡子上还坐着一个女人,女人头发很乱,遮挡着大半张脸,别人喊她她也不回应;另外,骡子上还背着好几口沉甸甸的袋子。有消息灵通的人说,滕一汉回来时经过镇上,询问了人家牛的价格,这是想要买牛哩!既然买牛,肯定还要买地的,也必然早就预留了买地的银钱,否则这牛买回来作甚?村儿里的大傻子,发了,要当地主老爷哩!回村那天,滕一汉原本破烂不堪的祖传茅屋,一下子接纳了半个村儿的热情的乡亲们,大家问东问西,摸摸看看,套了套交情;而今日,村儿里年轻后生们都来了,和滕一汉唠了很久。送走他们后,滕一汉回到屋,端起一个盆子出去,从灶台中间处舀进一些温水,再搭着毛巾,走到女人面前。女人坐在床边,头发被整理过了,脸上有一道疤,年岁在三十左右,倒是不显老,但这疤,过于刺眼和狰狞。所以,便宜。滕一汉将毛巾挤干,递给了女人。女人接过来,开始擦脸。滕一汉又将先前闷在灶上的黄馍馍取了过来,外加半碗咸菜,放在了女人面前,先前乡亲们在时,他没舍得拿出来。随后,他又走到院子里去,将一面洗好的黑龙旗给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