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州又绕过章州直接于济州水俣港登陆,打下大半个济州后停留整顿半月有余。
藩地军又一次进发了。
浩浩荡荡的部队由藩地贵族与收编的济州足轻组成——不同于大多数济州士族溃逃或者尝试抵抗,一旦领头的华族被击杀,其下的足轻们就往往会成批地倒戈。
而宛州与严州州牧和高层幕僚们在听闻这一事实时大声痛骂却死活想不明白的是,足轻们倒戈的原因其实早有伏笔。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藩地军发起进攻的时机,正是夏收农忙时节。
贵族终归是一种远离了平民的存在,泰州这个北部重镇和重大产粮地被拿下来,少了稻米时。所有邻近直辖州的贵族们脑子里想的都是:
“坏了,这下给新京上交的贡米要变少了/自己的份也要变少了。”
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个政治问题,能否解决会关乎到自己仕途。
因为贵族所缺失的,永远可以从下层平民身上获取。
产粮地的沦陷,理论上和平民们无关,因为主产是他们从来吃不起的稻米。但却因为稻米的缺失上层社会人员更多食用各种副食,导致副食品的价格开始飙升,从而也影响到了平民的生活。
如果这还不够糟的话,当水俣发起的动乱导致了更多田地被荒废以及引发了贵族对于平民的质疑。宛州与严州两地加强戒严时不时派遣出去全副武装巡逻的部队严重引发了不安,农民们对于贵族有本能的恐惧,这份恐惧源于“无礼讨”这种人尽皆知的特权。
“俺们那村的事儿啊,有位武士老爷在田间巡逻的时候啊,隔壁家太郎插秧的泥水溅到了他的衣裳。结果武士老爷一下就把他们全家抄斩了,小孩子还没满月呢,那叫一个惨呀!”
类似这样的说辞换了名字修改了细节,在许多尚且安稳的乡下传播着。农民们因为这类难辨真伪的流言只敢躲藏在家里,在贵族巡逻时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有在贵族戒严稍微宽松一些的地方还敢出去耕种。
“饿肚子好过死。”成为了这段时间许多母亲安慰小孩的话语,忠实扎根于灵魂之中对于贵族的恐惧让他们对于任何相关事物都是宁可信其有。
而悲哀的是,戒严之中神经紧绷又习惯了特权的新月洲武士们之中还有不少人真做了类似的事情,给人留下来口实。
让这一切变得更糟糕的,还有基层人员处理与汇报时的偏见与漫不经心。
他们未曾深入了解问题,只是简单